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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保证。”
又常摸一摸小小的他的额头,“不哭,我们不要哭。”
年幼的她,便开始不遗余力地要求父母给予他更多的照顾、帮助。
后来,他被二老爷选定为过继的人选,他相信,这多半是为着照顾炤宁喜好的缘故。
可她在他心里,其实一直是个有执念但时常会犯迷糊的“小姐姐”
,是以,最早以过继的身份成为她的弟弟的时候,他并不能对她生出由衷的敬重、顺从。
最初同住到一屋檐下,炤宁对他功课的要求堪称严酷,比教他习文练武的先生还要严苛。
他怎么可能没有怨言,道:“你要是想看到我更上进,起码也要先于我精通所学一切。”
却不料,炤宁笑微微地道:“你的功课,于文而言,我已倒背如流;于武而言,我不会现身说法,可我看得出不足之处。”
他几经试探,才知她所言非虚,并知晓了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便又不服气,“你只是仗着好脑力苛责我罢了!”
炤宁却只是道:“是啊,我有天赋,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一些,并非我该引以为豪。
可如果要是不利用这一点学更多,不是很傻么?不利用这一点督促你比别人更好,不是很蠢么?”
他为此气呼呼地过了很久,心想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达到她的期许。
直到有一次,江予茼找到他面前无事生非,摆明了就是要欺负他。
是炤宁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语气酷寒地告诉江予茼:“你欺辱予莫,便是欺辱我。
好日子过够了的话,只管来找我自讨无趣!”
那一次,江予茼被罚跪祠堂三日三夜。
也是那次之后,他真的认可并开始爱戴这个小姐姐,听从她对自己功课的指点,纠正她日常诸事常犯的小迷糊小过错,唯愿她真的照顾好自己。
她离京前夕,他抱着她闷声痛哭,问她怎么就不肯为自己开脱,不给人们一个想要的解释。
舍不得更不放心她与自己别离。
她带着满脸病容,帮他擦掉满脸的泪,说只是太累了,想出去歇息一段日子,又说你可要争气啊,爹爹的半条命是我,我的半条命却是你,你要是不争气,那我也不用回来了。
从那之后,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地习文练武,也恨上了师庭逸,每次相见,都不肯理会他。
终究,她回来了。
知道她不喜欢人或真或假地诉离殇,便以最轻松的态度相待,可心里复杂的感受,真的难以言喻。
炤宁大抵了解他心绪,温柔地抚了抚他额头,“是真的长大了,太叫我高兴了。”
江予莫不理她,腹诽着:这话说的,好像你一把年纪了似的,哪儿跟哪儿啊?且容着你两日,日后才不会纵着你胡说八道。
当夜,姐弟两个诉说别后之事,推杯换盏,极是惬意纵情。
大老爷自江予莫回府那一刻就知情,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挺高兴的。
要是各房手足都如这两个孩子一样,他还需愁什么?
眼下比较头疼的,是怎么才能让江予茼说出根本的原委,他要用怎样的威胁才能让这个儿子屈服呢?
正为此头疼,管事慌慌张张来禀:“昨日五小姐、六小姐被处罚的事,今日已竟成了街知巷闻的事,都说是四小姐不顾念手足情分,仗着被您亲自接回家的由头才这般恣意行事,强求您和太夫人严惩她们两个姐妹的。”
“街知巷闻?”
大老爷沉声问道,“怎么个街知巷闻的情形?”
管事忙又禀道,一脸惊恐之色:“说来也是奇了,昨日晚间,不少茶社便有说书之人讲述此事始末,断言两位小姐会被严惩,还有两家戏园子,上演的折子戏也是对此事含沙射影……”
大老爷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这番话的意思表明,事情兴许还未发生的时候,便有人料定结果,大肆宣扬。
三年前的事情想来想去,都让他确定是有人蓄意针对炤宁、一心置她于死地,眼下这堪称诡异的事情意味着的是什么?到底是向炤宁示威,还是向江家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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