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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虞舫不甘心地擦掉了脸上的血痕。
“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还是心中有怨,不过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马文才心中叹气,又看了眼梁山伯。
“就算你和傅歧有矛盾,梁山伯去劝架总是无辜吧?你将人伤成这样,也有损名声。”
“不过一寒生……”
虞舫不以为然。
“他总是先生的‘入门’弟子。
伤重了,还不知道说成什么样,什么妒贤嫉能,仗势欺人,总是麻烦。
毕竟虞兄资质才华都在上乘,还是‘天子门生’的得力人选,何必因小失大呢?”
马文才暗暗提醒他,天子门生的资格很大程度上还是看贺革的举荐。
虞舫被马文才隐隐的称赞说得心中熨帖,居然也好说话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会给他个交代。”
马文才这才放下心,和他重新走到人群聚集之处。
梁山伯这时候已经缓过了气来,只是还不能走动,其他人也不能确定现在能不能抬他走,只能等着被请的馆医过来。
这馆医在馆中这么多年,大伤治不了,最擅长的反倒是跌打损伤之类,就是年纪大了动作慢。
若梁山伯是士族,怕是早有人把徐之敬请来了。
只见刚刚还一脸怨怼之色的虞舫,和马文才说过一番话后脸色却已经恢复如常,还从怀里掏了帕子抹了把脸。
他心情实在不好,又被马文才半劝说半威胁的不能发作,眼睛一下扫到一旁跪着的下人,身后就叫了他过来。
“虞二。”
那人被叫到就脸色一白,可还是只能膝行上前。
“梁山伯,之前本公子说话过分了点,但那是因为我在气头上,我命令下人拦住傅歧是担心傅歧重手伤人,没想到会伤及无辜,此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他看了眼脚下跪着的虞二,眼神冷淡嫌恶。
“我只要你拦人,没叫你下黑手,你蓄意伤人,是哪只手伤了梁山伯,伸出来吧。”
那人脸色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了,挣扎了好一会儿,伸出了左手。
“是这一只。”
“自己砍了吧。”
虞舫丢下这句话,抬脚从他身边穿过,像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不用如此,小惩大诫即可!”
梁山伯听到砍手吃了一惊,大声劝止却因为伤口疼痛只能语音减弱,可还是抓着扶着自己的傅歧的袖子不放,眼神里全是哀求之色。
傅歧看了眼那侍卫,用厌恶地表情在梁山伯耳边低低地说:“这事你别管,他偷偷对你下黑手,可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在甲科常留,这样的事情以后多不胜数,此时立威最好,省得下次再被人欺辱。”
“我不用这种方法立威,别人欺辱我,我自会自己回敬。”
梁山伯连忙解释,又去找马文才的身影,此时他还在虞舫的身后,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也无法找他求助。
他又悔又急,可他“息事宁人”
的大喊似乎没人顾及,连下此命令的虞舫都像是借着这人泻掉心头的怒火而不是真要给他什么交代。
梁山伯抬头望去,满目所见都是士人,他们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此刻只有梁山伯是格格不入的,因为即便是最不像士族的傅歧,在这种事情上,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奴隶不是人。
主人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这便是士族生存下来的法则。
叫虞二的护卫自然也明白这条法则,他环顾四周,眼神里全是哀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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