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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头对冯伯玉介绍:“这是家慈,这是家妹。
家父一早便上朝去了,故而不曾随行。”
冯伯玉大大方方给瞿陈氏见礼:“见过夫人。”
又对沁瑶点了点头。
瞿陈氏跟天底下所有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一样,对跟自己儿女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都怀有一片慈母心肠,见冯伯玉虽然衣裳朴素,但生得丰神俊朗,举止又潇洒自然,站在儿子身旁,一点也不比儿子差,打心眼里喜欢上来,笑眯眯地说道:“好孩子,以后常到家里来玩。”
语气中满是慈爱。
冯伯玉略微怔了怔,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只要伯母不嫌弃,以后定会常到府上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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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得太早,回去的路上,沁瑶便伏在母亲膝上打起了盹。
“你哥哥这回考完春试,我和你父亲便要张罗他的婚事了。”
睡意朦胧时,听到母亲这般说道。
她没有接腔,继续睡着。
“往年虽然也有几户人家有那么点意思,但一打听到子誉的身子,就都没有下文了。
也怨不得他们,谁愿意将女儿嫁给身子病弱的夫婿呢,如今子誉身子健壮了,我和你父亲商量着,干脆等他春试完再商量他的婚事——”
“啊——”
远远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将瞿陈氏的絮叨打断。
沁瑶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坐起身子往外看。
马车恰好到了平康坊,一条窄巷前聚集了乌压压的人群,几个神色仓皇的少年从人群中挤出,无头苍蝇似的四散逃开。
“发生了何事?”
瞿陈氏探出车窗,问其中一个少年。
“有死人!”
少年高喊一句,远远跑开。
她怔了一会,惊吓地拍着胸脯坐回位置,却愕然发现女儿已戴着纬帽下了车。
“你回来,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她焦急地喊。
沁瑶早已分开人群进到了巷中。
“真是吓人呐,大白天的也能活见鬼。”
有人捂着绢帕瓮声瓮气地说。
“可不是,听说就是附近春莺坊的歌女,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真是造孽哟。”
沁瑶艰难地走到人群尽头,便见巷子深处躺着一个年轻女子,面庞隐在一片昏暗当中,看不出相貌年纪,惟有喉咙处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大如碗口,分外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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