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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门口。
一地血水顺着台阶往外流,皮肉骨浆流了一地。
李吉身后的几个差人脸色都变得煞白起来。
“看来是出事了。”
鲁达神情凝重,紧了紧手中的齐眉棍,在其后面,也跟着十四五个劲卒。
李吉沉默不语,扬手一招,让几个差人赶紧跟上,然后才往大堂而去。
短短一条路径,从门口通往内堂,却是伏尸体不下二三十来具。
一具具差人脑袋被故意割掉丢在两旁,有的头颅被打得破裂,露出个骨肉分离的缝隙,有的脑袋坍塌了半边,清晰能看见脑浆。
也有被绞断脖颈的,太阳穴被贯穿……
“不是矛,棍一类的兵器,而是铁索,链条。”
鲁达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伤口,眼前已然浮现出一副尸山血海的场面。
一个凶恶之徒,手中链条宛如蛟龙起舞,但凡靠近其三分的士卒,无一例外统统被铁链抽杀,绞死。
杀人后,不仅不离开,反倒是不徐不疾地割下差役的脑袋。
“气贯兵器,想来至少是内练层次的强者。
这得胸腹中藏多大的怨恨?”
鲁达喃喃自语般总结道。
李吉闻言一愣,脚下不由一顿,叫上两三个差人,“你们几个快些。”
他其实想让几个差人冲前面,怕有埋伏,可又担心被鲁达看轻。
是以,取了个折中法子。
不过,李吉知道县衙大堂空间并不大,唯一能够埋伏人的地方,反倒是刚才门口垒垒的伏尸堆中。
按理而言,前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鲁达却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主儿。
“李都头,你擅长射箭且走洒家身后,也好护持洒家一番。”
鲁达赶上前说道。
明面上是请李吉护持自己,实际上用意正好相反,但这话实在说得中听。
“多谢提辖了。”
李吉心底感动也并不逞强,且快速地后退几步,落到鲁达的后面。
一群人你依着我,我靠着你,杀入县衙大堂。
一踏入其中,赫然就被衙门三尺公案上供奉起来的头颅,以及肝脾胃肾惊出一身冷汗。
而被啃食的只剩下小半颗的心脏,尚在大堂中打滚。
阴风阵阵,刮着后脖颈的毫毛,血腥的风中好似有人在反复述说一句:“我好恨啊,恨啊。”
被刨开五脏六腑,断颈的尸骸,就躺倒在公案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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