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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1页）

&esp;&esp;你看不见幕后有多少人多少势力牵涉在其中，而这场厮杀至此已经尘埃落定。

&esp;&esp;系统问完所有的问题，重新看向霍去病。

&esp;&esp;他意识到这年轻人的形象和他之前所想象的不太一样，似乎也娴熟于阴谋诡计。

&esp;&esp;这个念头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一刻，然后就被更浅薄更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覆盖了。

&esp;&esp;之前他揣测说，在这件事上，霍去病与刘彻有默契。

&esp;&esp;既然只是默契，而没有诉诸于口，更没有明确的旨意。

&esp;&esp;那其实就还是有风险的吧。

&esp;&esp;就有可能在射出那一箭之后，承担杀人的后果。

&esp;&esp;而此时他正风华正茂，如日中天。

&esp;&esp;系统又想起他那一箭射中的位置，很刻意的，如同炫技一般，射在刺客曾经行刺卫青的同一个位置。

&esp;&esp;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如今以身犯险，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还是为了那个在小时候拉着他的手的舅舅。

&esp;&esp;于是不能不想起卫青。

此前他的沉默究竟是深沉内敛隐而不发，还是因为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他不愿叫他有丝毫的为难。

&esp;&esp;难道宣室殿上那泼天的权势之中，也容得下真情的流露么。

&esp;&esp;与此同时，系统心中，也渐渐升起明悟。

&esp;&esp;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的。

此时没有答案，千年之后更没有答案。

&esp;&esp;功名利禄，血脉亲缘，都在未央宫的日光照耀下模糊了界限。

&esp;&esp;——

&esp;&esp;光影偏转，时间差不多了。

&esp;&esp;就在霍去病要告退的时候，林久忽然开口了。

&esp;&esp;“世间有龙。”

她说。

&esp;&esp;声音纯稚如同珠玉。

&esp;&esp;霍去病顿住了。

&esp;&esp;他重新整理好衣摆，恭谨地坐下，听林久讲话。

&esp;&esp;系统觉得自己在做梦。

&esp;&esp;他目瞪口呆地听着林久给霍去病讲了《柳毅传》的故事。

&esp;&esp;他还没有听过林久一次性讲这么多话，更疑惑林久怎么能完整背诵《柳毅传》。

&esp;&esp;但林久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质感，很难去形容，非要说的话，就是虚渺，空。

&esp;&esp;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用言辞去形容的特质。

&esp;&esp;这样的声音，诵读这种抑扬顿挫的文言文，其中的神鬼气息，简直像是要从声音里幻化出来了。

&esp;&esp;系统迷迷糊糊地想，就好像真的有过这样一片土地，发生过这样一个故事。

&esp;&esp;然后系统忽然打了个激灵。

&esp;&esp;他知道这个故事的来历，心里都生出这样的错觉，那霍去病又该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