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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但好像也不是很想要系统的答案，她自问之后立刻自答，“刘彻曾读山海经，他也曾读南华经。”

&esp;&esp;南华经，又名庄子。

&esp;&esp;“刘彻是罢黜黄老之术的人，可此世或许再没有比他更通彻庄周的人了。”

&esp;&esp;系统茫然地听她说。

&esp;&esp;林久缓缓念，“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esp;&esp;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染力。

&esp;&esp;系统甚至都在她的声音里有了片刻的沉溺，控制不住地去想那种场面，沧浪接天，人如草芥，磅礴巨鱼从水中跃起，半个海和天几乎被它巨大的脊背掀翻。

&esp;&esp;莫名地他读出了林久的未尽之意。

&esp;&esp;不仅是他，不仅是神，此时是刘彻

&esp;&esp;“不会天真到以为神如此软弱无力吧？”

系统声音里掺杂了丝丝的电流音，“不就是一次的失败吗，算得了什么。”

&esp;&esp;“卫青躲过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神的目光照落在他身上，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

系统的情绪激动得很反常。

&esp;&esp;林久不说话。

&esp;&esp;她的沉默酝酿着一种叫人不安的压抑。

&esp;&esp;马蹄声舒缓地响起，骑马的人在草原上穿插着回归先前的位置。

厮杀过后，汉军列队。

&esp;&esp;卫青没有动，他的马停在那个披着羊皮的怪人面前，这一场征战起于这个怪人，可这个怪人此时竟然还好端端站在这里。

&esp;&esp;系统笑了一下，笑声癫狂，“此一战创下不世的功勋，可那又怎么样呢，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神。”

&esp;&esp;所有人都察觉到那个怪人的怪异之处，渐渐有了窃窃私语声，有人说看此人的装束，似乎是匈奴的和萨，就是侍奉匈奴神的祭祀，地位尊崇。

&esp;&esp;也有人说，将军为何还不动手，莫非是与匈奴人有所勾结？

&esp;&esp;就在这些窃窃私语声中，有人打马上前，高声问卫青，“将军为何迟疑？我愿为将军诛杀此獠！”

&esp;&esp;时间像是在此时放慢，天地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清晰得不可思议，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esp;&esp;卫青猛然回头，他握在腰间剑柄上的手收紧了，就像是被下属的言辞激怒，要抢在下属之前拔剑斩断眼前怪人的头颅。

&esp;&esp;裹在羊皮里的怪人在此时抬起头，露出一双空茫的眼睛。

&esp;&esp;寒光照在他眼睛里，可剑光是一匹细长的雪练，此时他眼睛里的寒光却如星光一点，极寒也极细小的一点。

&esp;&esp;那不是卫青的剑光，卫青的剑根本没有出鞘，他抓住剑柄却不是要拔剑杀人，而是向后挥动，要拦住那个放言为将军诛杀怪人的属下。

&esp;&esp;可他挥出的剑柄什么也没能拦住，那个要为他分忧的年轻人没有拔剑也没有靠近，而是拉紧弓弦，在极近的距离上放出一箭。

&esp;&esp;闪着寒光的箭头擦过卫青挥出的剑鞘，割裂空气带出一声细长的蜂鸣。

&esp;&esp;那实在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方才斩杀匈奴人时他一直追随在卫青左右，剑术绝妙弓马娴熟，此时他射出的箭未至，带起的利风已经吹起了怪人披拂的头发。

&esp;&esp;系统大笑一声，猛然放声大喊，“狂妄之人，不知神罚将临！”

&esp;&esp;他声音之大震得林久的精神空间都在颤抖，就像是在响应他的预警，天地之间骤然炸起一声巨大的雷鸣，远处腾起一团草绿色的薄雾，那是在在这声雷鸣中被震成碎屑的野草。

&esp;&esp;晴天丽日，朗朗乾坤，从地向天，缓缓升起一团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