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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esp;&esp;苏积羽道：“他想揍我很久了，不是给他个机会么。

不过我也想揍他很久了，也算是给自己机会。”

&esp;&esp;“这不是你的动机吧。”

&esp;&esp;“我说我是做好人好事你信吗？”

&esp;&esp;“你真是为了捅破那层窗户纸，成全赵知颐和孟则？”

&esp;&esp;苏积羽用力吸了口烟，以至于他咳嗽起来，咳得全身都在剧烈发抖，滚烫的烟灰落在手背上，他也没什么反应，良久，嘶哑地笑了笑：“我当然没那么高尚。”

&esp;&esp;“求婚的时候我就想，知颐要是能答应我就好了，哪怕是为了气孟则。”

&esp;&esp;郑辛筠一怔，“你……”

&esp;&esp;“但他没有。”

苏积羽垂着头，包厢里本就晦暗，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唯有像是咳嗽过度或是香烟摩挲过咽喉而发出的哽咽：“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esp;&esp;“如果不喜欢，那就一点念想都不会给你。”

&esp;&esp;郑辛筠愣住了，他像是火光

&esp;&esp;赵知颐恍惚了一瞬，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孟则落泪。

&esp;&esp;孟则这种人，说好听点叫冷静理智永远不会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郑医生对他的评语是非常犀利现实的，他就是那种看上去高不可攀仿佛永远站在不可触摸之地俯瞰世人，实则只是因为太过易碎，从而像是刺猬一般，竖起尖锐的刺来保护自己的人。

&esp;&esp;其实只要被抓住软肋，他浑身的尖刺都会变成刺向自己的长矛，而后遍体鳞伤，不知死生。

&esp;&esp;从赵知颐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宽阔的肩膀在细微地抖动，捧着他手的动作虔诚又固执，像是在祈求赵知颐的垂怜，又像是在做一个永远的道别。

&esp;&esp;“孟则。”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知颐终于开口，“我不是爱过你吗，是你自己不要的。”

&esp;&esp;“……对不起。”

孟则的嗓子就像是进了无数粗糙的砂砾，变成一种极其喑哑、仿佛刀刮的质地，某些字音甚至听不真切，“我以为那样才是对你好。”

&esp;&esp;赵知颐道：“那你为什么没有问问我的看法？”

&esp;&esp;孟则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忽然笑了笑，“知颐，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选择，才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

&esp;&esp;赵知颐手指一颤。

&esp;&esp;“我曾经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

孟则喃喃，“那是真的。

我身边利益纠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唯有你不一样。

你好像天生……就会原谅他人的一切过错。”

&esp;&esp;“把选择权交给你，在谁也说不准的将来，万一你后悔了呢？”

他握紧了赵知颐的手，身高快要一米九的男人却哭得像是个稚童，“那时候，你在经历了无数的苦痛和折磨后，开始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选择跟一个疯子在一起，但因为你的良善，你只能继续陪在疯子身边蹉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