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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冷哼一声又继续道:“他三叔来了第一封信后,我便去了信,他三叔之后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
哼,原来刘夫人的侄女怀了刘栋的孩子,偏偏她那侄女是个商贾之女,刘大人怎么可能让个商贾之女当正妻,刘夫人这才着急了,引发了头疾,跑到了临淄。
走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刘栋,怕再惹出祸事。”
邹氏悻悻道:“这刘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这人品真是……”
老太太放下了燕窝粥的白瓷碗,重重顿在炕几上,冷冷讽刺道:“人品?他有什么人品,他房里的妾室品类齐全,丫鬟,戏子,少女,少妇,什么都有,听说这商贾之女也是个厉害的,扬言若是刘家不八抬大轿娶她,就要抖出些大家都不好看的事,哪还有什么亲戚感情可言。
刘夫人借着头疾出来就是出来想办法的,这下好,缇月自己撞上去了。”
“那缇月嫁过去不是……”
邹氏想了想后道。
“你想的不错,这桩婚事本是艰难,好在她大伯与刘夫人侄女家有生意往来,他们家的事一直僵着也不是办法,如今只有娶了缇月为正妻,再有他大伯和三叔出面保刘夫人侄女为贵妾,一举两得,全了刘大人的面子,也顺了刘夫人侄女的意。”
邹氏叹了口气:“瞧着那侄女也不是好惹的,这么一闹腾,刘夫人事投鼠忌器,既不想让她那侄女当正妻,又不想刘栋名声有损,如今母亲上门去,承诺了这一番,又好话说尽,刘夫人只能见好就收……唉,不知以后缇月的日子能不能好过。”
老太太想起适才刘夫人端架子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股气冒上来,沉声道:“出了这门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王嬷嬷拿来救心丸,老太太一口气吃了两粒,过了会,老太太才起身,走到邹氏跟前事,老太太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刘家下定之时,你好好照应,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只有缇月顺顺当当了去了长安,这所有的事才是好事,之前的耻辱才能一把抹了干净!”
邹氏郑重地点了点头,悄声道:“那及笄礼?”
缇萦和王嬷嬷一左一右搀着淳于老太太往里屋走,老太太缓缓道:“我这入了冬,身子不美,不便待人迎客,自家人吃顿饭就好了。”
邹氏福身称是。
事情一说定,缇月便被从屋里放了出来,只是未下定,一切都还有变数,缇月不敢胡闹,整日待在房里不是绣帕子就是做荷包。
完全不想当初缇慧被拘起来做女红。
因着缇月的事,家里过年都是十分冷清,加上大伯和三叔都有事在身,家里除了挂上的红灯笼,没一点过年的气氛。
接着又是缇月的及笄礼,全家坐在一起吃饭,中途淳于意还被病患叫走了。
到了十六号,刘家遣人来淳于家下定,缇月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刘夫人侄女贾婷婷也等不住,怕未婚生子被沉塘,两下一凑,便定在二月初八下聘,三月一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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