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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主任能看出来眉眼高低,他心中暗自叫苦,躬身解释道,“是八井子乡的医生诊断的,手术也是……他们来人做。”
情急之下,廖主任简单解释了几句。
他没说吴冕的事情,毕竟帝都人际关系复杂,谁知道吴冕和眼前这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他也没多想,但这个解释彻底把侯镜如给惹毛了。
急诊手术和慢诊手术哪个难,哪个简单不好说,这个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可是能做急诊的人,应该可以做同类型的慢诊手术。
乡医院,乡医院的医生都能做这种顶级的神经血管手术?还是介入手术?!
这特么是扯淡!
这是打自己老脸!
侯镜如怒极反笑,冷声说道,“廖主任,你们黑山省医疗水平很高啊,这种手术乡镇医院的医生都能做,厉害,厉害。”
一句话,廖主任的冷汗就下来了。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也是,河南的某个县曾经做食道癌手术全国第一。
帝都一台手术3、4个小时,他们2个小时都不到就能做下来。”
侯镜如自顾自的说道,“手术么,唯手熟尔,我这种老家伙看样子是脱离时代,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喽。”
这事儿几乎所有学医的人都知道,河南有两个县愿意吃酸菜。
他们吃酸菜和东北用大锅炖的方式不一样,都是生吃。
因为亚硝酸盐长期大量刺激,所以当地的食管癌发病率超高。
那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情,交通不便利,有病只能在当地诊断、手术。
所以那两个县城医院的医生食管癌根治术做的相当好,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全国第一。
可是侯教授这时候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说,可不是手术台上的八卦,而是极为犀利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侯教授,不是这样,手术……”
“没事,我再试试,不行可以让乡镇医院的医生来指导我。”
侯镜如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达者为师,我大老远飞过来,能学点手艺也算是有收货。”
说完,他直接站起来,双手放在胸前的插兜里,径直走进手术室,根本不听廖主任的解释。
这是招谁惹谁了,廖主任欲哭无泪。
“廖主任,怎么不告诉侯教授是冕少来做手术?”
副主任见场面极度尴尬,凑上来问道。
“唉。”
廖主任见气密铅门缓缓关闭,长叹一声,道,“当年老人家在全国外科大会上说吴冕老师是以后国内外科的领军人物,这才有了少帅的说法。
表面上看没人在意,可老人家一句话就把冕少架了起来被火烤。”
“呃,您想的太多了吧。”
“多?不多。”
廖主任摇了摇头,“咱们在黑山省,不觉得什么。
帝都那帮教授,谁服谁?一句话,冕少就很难留住。
要不然老人家说过这话不到3个月,冕少就出国了呢。”
副主任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介入和外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内科也一样。
很多介入医生都是外科、内科医生改行做的。
谁知道侯教授对冕少有什么看法,我这不是琢磨着能不说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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