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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这样过来我就高兴了?”
沈席君看着萧靖垣不耐烦地拿下了常冠,又往里间张望的样子,忙扯住他道,“你别吵醒了思言。
顾瞻怎么会由得你这般胡闹?你这、你这样子,倒像……”
言未罢了,连她自己都禁不住满色赧红起来。
萧靖垣置若不闻,回过身看向她道:“知道你今天接待了好几拨人,所以过来看看你。”
沈席君深吸一口气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丑闻外传之事萧靖垣必定早已知悉,甚至很可能参与瞒住了自己。
可他究竟涉事多深,沈席君实在不敢往深处想。
“本来不想让她们也牵扯进来。”
萧靖垣寻了一处坐下,想了一下,皱眉道,“本想放点儿声势就收网,没想出了点偏差。”
沈席君闻言一愣,愕然道:“谣言的事真是你干的?萧靖垣,你怎能用这样的难堪来逼我?”
萧靖垣也是一愣,旋即恍然,面上跟着染上了一层薄怒:“你是这么想的?在你眼里,我是如此行事卑劣之人?未达目的毁你声誉清白,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
萧靖垣的连番逼问令沈席君倏然冷静了下来,诚如其所言,莫说是如今这番情形,即便当年他恨极了自己强占慈宁宫、移出先皇后牌位,乃至逼他继位,萧靖垣也未曾于私德之事上对她有半分栽赃。
沈席君望着萧靖垣不解的眼神,压下心头涌起的愧疚,别开眼道:“若只是容妃先前之事所致,我怎会一无所知,你敢说并无任何阻挠?”
萧靖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光想我的事已经足够让你烦心,我不能再让那些无谓的事打扰你。”
沈席君信他所言不虚,可这样的体贴却让她觉得心酸难耐。
明知是一段有缘无分的孽缘,他此时越是用心,往后只能越伤怀。
沈席君定了定神,摇头道:“不管幕后之人是谁,此事终究是冲着我来,我若想知道实情,你怕是挡不住。”
却见萧靖垣淡淡地一笑道:“那你便去试试看。
憬歃那一队人现在被困在冀北,霍圭、王兆俭他们几个早就被我警告过,至于慈宁宫和侍卫营那一众人马,能有多大能耐?惜君,你可依赖的不过是当年父皇给你留下的一班老人,可他们,大半已经被你亲自交到了我的手上。”
言下之意,是她自己自剪羽翼,作茧自缚。
可他又怎能知道,这一切本就是遵循了先帝的原意。
扶持完新帝之后的她本来就不能再拥有统治那些势力的能力,甚至连她安然活到了现在,大概都已经出乎了先帝的预料。
她本就是一枚弃子。
许是见她陷入了沉默,萧靖垣自知言重,有些不耐地抬头望她道:“你也别太介怀,事情过去后我定然让你知晓。”
沈席君摇了摇头,望向里屋思言睡着的方向,淡淡道:“皇帝还记得那年,我撺掇着先帝去热河的事吗?”
萧靖垣不知她为何提及这桩旧事,点头道:“是啊,装作恃宠而骄的模样,在父皇面前和我吵了好大一架,想忘都难。
怎么了?”
沈席君低声道:“就是在那天,先帝开口,要你喊我母后。”
萧靖垣顿了顿,一把抓住沈席君垂下的手,开口时觉得喉咙有点涩意:“那又怎样,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认你这个母后。
那时不会,现在更不会。”
沈席君任他抓着,敛目道:“又是暮春了,我想去热河住一段时间。”
萧靖垣紧握着她,却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只得道:“好,你想清静清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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