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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小孩子本来就是打滚长大的,小小年纪便是要自己吃饭穿衣,自行打理自己。
冯尘笙也不例外,再加上父亲是猎人,比一般的农户尤为严格。
只见小尘笙看了楚煜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饭菜,动作也是比较娴熟的端起了比自己小脸还大的饭碗,吃了起来。
楚煜见此,渡步来到了床边,耐心的把手中的药汁尽数让离歌喝下,这才回来吃饭。
不想,一转头,却见桌子上的盘子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几粒浸在汤汁中的米饭。
楚煜蹙眉,扫了一眼嘴角和脸上都是米粒的小男孩,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上前,从洗漱台那边取下了毛巾,帮他擦拭了一下脏兮兮的脸和手,然后目光凝重的端起了桌子上的托盘,走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只见他已经倒在了竹塌上睡着了,楚煜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停顿,直径走到了离歌的竹塌旁边。
午夜时分,离歌发起了高烧,原本惨白的小脸愣是给烧红了,额头和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仿佛还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整个人更是动来动去的。
眼看着左胸膛上缝合的伤口都要被她的动作给裂开,纱布上已经是一片湿润的殷红。
梦中,离歌回到了万象林中那惊心动魄的时刻,她梦见了自己被血狱堂的人团团围住了,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剑,远处,是洛子城抱着秦心怡疾驰离去的背影,她害怕的喊住了他们,可是他们只是回头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离歌感到了无尽的绝望,紧接着,场景陡然一换,自己竟然站在了村庄大门那里,原本包围着自己的黑衣人正在肆虐的着村庄的村民,哀嚎之声穿破了她的耳膜。
一名老爷爷朝自己这边跑来,不想却被一名黑衣人拽住了衣领。
紧接着,“噗~”
的一声,一把剑穿过了他的心脏,那老人就这样紧盯着自己,倒在了她脚步,那目光死死的看着自己,仿佛在指控着她。
离歌仿佛感觉到那鲜血溅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她眼睛难受得厉害,仿佛被硫酸给浇了,身上更是像着火了一样,整个人如临火海。
她蜷缩着身子,泪水盈满了眼眶,看着眼前仿佛屠场一般的村庄,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她看不到一丝亮光,想要挪动自己的双腿,可是脚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重得她抬不起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楚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楚煜,楚煜,楚煜……
楚煜目光沉沉,看着她急喘呼吸的模样,耳边则是她梦呓的声音,那一声声呼唤就像是一株疯狂漫张的藤蔓,紧紧环住了他的心脏。
看着手边紧攥着拳头的小手,丝丝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竹塌,楚煜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并掰开了她的手指。
烛光中,离歌的手心里留下了五个血色指甲印。
“你到底是谁?”
楚煜的眉眼低敛,看自己手心包裹着的莹润纤细的小手喃喃道。
楚煜心思向来缜密,对于离歌,他不可能没有所觉,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在锦阳宫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是他让岑衍去查过,可是手中资料显示着,她确实就是凌安阳,如假包换。
他之前怀疑过是不是易容,可是她醉酒的那天晚上,他有细细看过她的面容,并没有作假的痕迹。
然而,就算是所有的证据都说明了她的身份,可是那一双眼睛,他确信,不是凌安阳该有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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