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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却已经错过同这个世界相爱的那么多光阴岁月。
“瑞瑞。”
菡芝眼里含着泪,慢慢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埋得很低很低的脑袋,一遍遍的,“瑞瑞,没事,没有事情的。”
窗外,暮色深沉,使得屋内更显静谧。
下一瞬,他的抽泣,也就显得格外清晰:
“妈,我……还可以被原谅么?”
他被母亲暖暖的抱着,恐惧仿佛变得遥远,他闭上眼,等待着。
等待着被宽恕,或者……责备。
怎样都好。
一直胆怯着,一直逃避着,一直,一直……如今,总算,总算说出来了,却发现似乎,其实并没那么糟糕。
恰恰相反的,那块悬在胸口三十余载的,沉沉的阴云,好像也在一瞬间云开雾散。
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窗户没有关严,晚风肆虐,卷起大滴大滴的雨水,猖狂的拍打着他的发,他的眼,他的脸。
渐渐的,就和泪水融在了一起,难分难解。
“可以的。”
终于,宣判来临,母亲温柔的摸着他的发,替他擦去眼泪,“一定可以的。
瑞瑞是好孩子。
我们都知道。”
“真的吗?”
他问,语气微弱,竟有些胆怯。
“当然,”
母亲拍着他的背,极纵容,极认真,“瑞瑞已经知道错了。”
“可是,”
他仍是犹疑的,愈发低落,“他们都讨厌我。”
“谁?”
菡芝微愣。
他复又垂头,平静的声音里藏不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所有人。”
她低头看他,他的鼻尖红红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也是。
说不出的可怜。
心不自觉的软化,却又不得不强硬起来。
她说,“但瑞瑞会改正的,对不对?”
他抬头,看着她,目光茫然。
却又有什么东西在最深处萌生,颤动。
雨花细碎的敲打着玻璃窗,一下又一下,奋不顾身,支离破碎,如同一点一滴消逝着的爱恨悲怨。
终于,他点点头,鼻音浓重,“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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