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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的目光落在桑梓身上,妇人浑然不觉哪里不对,热情的拧着手帕,道:“公子这厢打哪儿来?”
裴清收回目光,温文尔雅的望着妇人,“在下昆朝而来此处探亲,孰料林子密而迷了眼,不小心失了方向。
天色渐晚,城门许也关了。
所以,只得有劳娘子收容在下。”
临了还眨了眨眼睛。
妇人瞬间一江春水向东流了,音色放的极低极轻柔。
“这里是叶府看祖坟的庄子,若公子不避讳,奴家自是可以留下公子的。
有道是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呐。”
裴清拱手抱拳,笑道:“多谢。”
……
一连几天,裴清绝口不提离开的事。
桑梓还像原先一样该干嘛干嘛,也不搭理他。
倒是他没事喜欢乱逛溜达,遇见桑梓摇着扇子搭讪。
妇人看在眼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回屋对镜自照,又觉得很嫉妒。
正巧这时庄主从城里而回,还带来一位法师和他几名背着包袱的徒弟。
妇人眼睛一亮,“这是?”
庄主心有余悸道:“阿萝不在吧?”
妇人看着自家男人一副窝囊样子,更是不屑,眸子黯淡下去道:“不在,我让她去河边洗衣裳了。”
其实庄子里有井,不过妇人为了折腾桑梓,从不令她打水洗衣,必须到距庄子几里路远的河边洗衣。
庄主这下放心了,挺着胸膛做出请的姿势朝那法师方向道:“这是三清观最有名望的大师。
很是擅长驱鬼之术。
我特意请他来给阿萝瞧瞧,若她当真是被不详的鬼怪附身,也好让法师说说看,是捉鬼还是直接软禁了人。”
妇人早见这法师等人就知道什么事,这一听男人说,更是心花怒放。
饶是桑梓最近干活不卖力,还总是出纰漏,她怕这丫头被鬼上身,不敢怎么地。
法师开坛设法,驱了鬼怪,那就再也不用怕了。
桑梓对此懵懂不知,有气无力的在河边敲打衣物。
她本就是大家小姐,哪会洗什么衣服,妇人上次吃了哑巴亏,以后每次令她洗的,不过是粗布麻衣,不太容易撕烂的。
不过呢……
呲啦……
桑梓对着阳光看了看那个洞,悻悻的放了回去。
罢了,大不了挨顿骂,下回子在妇人的饭菜里多放点盐好了。
“阿萝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裴清醇厚清澈的嗓音响起。
桑梓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套了个铁锅被锤子锤了一样。
抱起竹筐,桑梓绕过他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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