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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原以为是极容易的差事,却不想吃了闭门羹,只得悻悻回去禀报白于裳。
白于裳也不恼,嘴角微扬浅笑起来,他身上背着草药筐,手里拿着药箱竟还说自己不会瞧病,但细想想强他所难亦不妥当,开罪齐欣更是自讨苦吃,便对侍卫吩咐:“你快马去城里抓药吧,再往娇主府上将他平日里常喝的茶叶带些来,要速去速回,半点不可耽误。”
侍卫点头应诺下了就大步离开,策马往城里奔。
外头一直有雨,未停却渐小渐细,白于裳在窗口呆了会便又回转身子往里屋去。
艳姬此刻正躺在里头的床榻上,已然有些云里雾里,却依旧在梦中咳嗽不止,让白于裳不免有些担忧,端了一杯温水到他榻前,轻推他:“娇主,起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睡梦中的人儿只顾蹙眉却未反应。
白于裳大胆将手背抚上他的额头未见发烫才长松一口气,见他不肯醒便作罢,自己一口饮尽那杯温水,而后单手倚在桌边稍作歇息。
外头似是没了雨的声响,倒是艳姬的咳嗽声时不时的打破屋里的寂静。
白于裳惺松着双眸往窗外瞧一眼竟是黑漆一片,不禁替里头那个伤患担忧起他那肺是不是要咳的蹦出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静等。
刚又要起身去瞧他却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且唤着:“国师大人,属下回来了。”
白于裳连忙端起桌上小烛台去开门,却将面前浑身湿透的侍卫吓了一跳,哆嗦着声音道:“国师……国师将那烛灯拿开些,属下甚是惶恐。”
大晚上的真够慎人,白于裳将手上烛台递给侍卫的时候才晓得自己方才像个鬼,一面拿过他手上的草药一面吩咐:“你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在此守着娇主,我去煎药。”
言毕就往驿站膳房去。
白于裳这是头一次煎药,蹲在药炉边很有些气闷,突见有一个影子略过,待她抬头望去却见是一个背筐的男子,再眯眼仔细一瞧便认定是叶夙,他此刻正往驿站外头去,门口有一辆马车静等,待他上了车便立即走了。
这事倒有些奇,说他想躲着齐欣早走一步亦在情理之中,但这深更半夜到底是谁驾着马车来载他。
此人怕是白于裳猜不着,正是严肖染。
叶夙上了马车后便将药草筐放下,轻声道:“去浅苍吧,最后一味药引在那里。”
严肖染随手拈起一株药草细瞧了眼,又扔回筐里,对外头的车夫吩咐:“去浅苍。”
马车掉转了头,而车里便是一阵缄默。
这两个男子原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处的陌路人,而今却似对难兄难弟。
先是严肖染低沉出了言:“此行少则十日,长则一月,叶公子可是都安排妥当了。”
“叶某从来不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叶夙言语正经,低眸斟酌一番,似又有些不解,“为何严先生要选那人?”
“没有缘由。”
严肖染答的轻描淡写,他以为不必细说。
叶夙微点了点头,蹙眉深思亦觉着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最为要紧,却终究有些不放心,便又多问一句:“你答应我之事是不是笃定可以?”
“千真万确。”
严肖染虽语气淡然却透着自信。
叶夙微点了点头,终靠在马车上稍作歇息。
外头又落起了雨,马车的木轮带起雨水四溅,飞快的往浅苍方向赶。
依旧身处驿站的白于裳命侍卫退下去休息,而她则是将熬好的药亲手喂艳姬服下,这才让他缓了些咳嗽,也终于能安稳入眠,而某人便往外头榻上倚着歇息,渐渐也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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