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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溥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个人来,伸手搂了明氏肩头,温声地问:“怀远已经二十有三了吧,你不是一向最牵挂他,倒不如来个亲上加亲,把晞儿许给怀远如何?”
明氏猛地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溥,“世子爷太小瞧晞丫头了,也小瞧了远哥儿。
晞丫头一门心思攀高枝,哪能瞧上明家,而明家有家训,女子不为妾室,男儿不娶庶女,再者远哥儿才高气傲,晞丫头恐怕入不了他的眼。”
楚溥被说得羞恼,分辩道:“晞儿相貌清秀,又有几分才气,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了?”
“世子爷以为呢?”
明氏抿唇一笑,复又低下头。
楚溥想起明怀远一袭白衣宛如谪仙般的风姿,又想起京中仍未消弭的流言,自觉也是奢求了,气恼地一口吹熄了蜡烛,揽过明氏压在了炕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糊着绡纱的窗棂照在屋里,楚溥瞧着面上带着三分恼怒三分羞意的明氏温存地亲吻她的脸,“咱们再生个女儿吧,好生教养着,像晴丫头那般懂事的。”
明氏气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生什么生,要真喜欢女孩就等着教养孙女吧。”
***
问秋看着楚晴搭在澡盆边的手腕,低呼一声,“这是怎的了?”
白净的腕上赫然两道青痕,又因浸了水,泡得有些发红。
“没什么,”
楚晴微阖了双目,身子往下沉了沉,低声吩咐,“再加点热水,我想多泡会儿。”
“是,”
问秋低声应着,出去吩咐冬乐提水。
冬欢在旁边瞧着,悄声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怎么姑娘换了条裙子回来?”
暮夏飞快地睃了冬欢一眼。
问秋淡然回答,“盛汤的盆太烫,丫鬟不当心歪了下。”
冬欢抱怨道:“当差的丫鬟太不经心了,该好生吃个教训才是。”
问秋没搭话,转而问道:“早上交代你们摘的桂花瓣可挑仔细了,明儿姑娘可要用着做桂花茶,要是里头混了虫儿草儿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冬欢忙道:“我再挑一遍。”
暮夏瞧着冬欢的背影道:“问秋姐姐也太好性儿了,这么爱打听事儿,合该训一顿才能长记性。
要是徐嬷嬷还在,少不得打发去扫院子,哪能再让进姑娘的屋子?”
“一处当差,不好做得太过。
这一次算是提点她,再有下一遭儿,就撵出去。”
问秋皱着眉,又问,“先前有瓶化淤的膏脂也不知放哪儿了,去寻了来。”
“春喜姐姐收着呢,我问她要去。”
暮夏转身就走,很快取了回来。
正巧冬乐提回水来,问秋往澡盆里添了水,打开瓷瓶,见里面仍有大半瓶淡绿色的膏脂,小心地用指甲挑了些许,抹在楚晴腕上,轻轻地揉搓着,一边将方才的事说了遍,“……这些日子看下来,冬乐倒是个能沉住气的,每天不言不语的,做事分毫不差,冬欢做事也还行就是嘴碎,爱打听事儿爱传话,要不要撵了出去?”
楚晴淡淡地说:“不用,话多有话多的好处,有些事避讳着点儿就是。”
问秋应一声,将两只手腕都揉了遍,嘱咐道:“姑娘再泡会儿就出来吧,看待会儿水凉。”
“唔,”
楚晴看着腕间的青痕,白天的情形走马灯似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还好周成瑾除了攥住手腕外,并没有什么太过冲动的举动。
侥幸之余又有些后怕,倘若那会儿周琳遣了丫鬟过来察看,又或者周成瑾突然兽性大发轻薄了自己,这事儿该怎么收场?
也不知他怎么有脸说出“喜欢”
两个字,“喜欢”
就是要自己置于险境?还不如说仇视更为贴切些。
楚晴撇撇嘴,今后还是尽可能远着他,能避开一定要避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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