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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因为特殊的原因被抽调,去执行了某件任务。
任务结束后,他的哥哥从此消失了,他也逃出禁军,剃度出家,躲入寺庙内。
沈绥推测,或许哥哥已经被灭口了。
让沈绥一直觉得奇怪的是,为何偏偏要选中这兄弟俩?禁军中,高手遍地开花,他们不论身家背景还是自身本领,都并不算突出。
唯一特殊之处,就是这攀爬之术,这是兄弟俩的拿手绝活。
沈绥只能顺着常理来推测,背后之人,是想要利用他们的攀爬之术来达到某种目的。
她眼中笼上一层阴翳,攀爬之术……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自己惨死的父亲。
十七年前的那个上元之日,她的父亲就是被钉在高高的丹凤门城楼之上而死,门下守卫的禁军、欢乐踏歌的百姓,居然毫无所觉,无人知晓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谁有那个本领,无声无息将自己的父亲给钉死在大明宫丹凤门的城楼之上。
除却这猿臂擅爬、轻功了得的兄弟俩,沈绥想不到别人了。
善因最后攀上大雁塔吊死,很大的动机就是以此行为在警告幕后之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犯下的事,有人已经盯上。
甚至善因可能是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对当年灭口自己哥哥的幕后之人进行复仇。
他以自己不可思议的攀爬之功,在暗示外界——我是正因为擅长攀爬而死。
还有父亲死去时的惨状,沈绥虽未亲眼见到过,但曾听颦娘描述。
即便颦娘只用了寥寥几句,却依旧让她悲痛恐惧到窒息,从此以后,颦娘再也不提当年之事,也不许她们提。
颦娘说:“你父亲,被倒悬挂在门楼之上,割喉放血而亡。
他的背后,负着十字状的木架,双掌双足皆被长钉贯穿钉在木架上,使其双臂张开,双足并拢固定。”
想到此处,沈绥的面色白了白,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阴郁,她将此事暂时搁置。
身侧响起了脚步声,忽陀捧着两只白鸽走出了船舱,来到她身旁。
“大郎,给益州、荆州分部的信我已写好,是不是现在就发?”
忽陀询问道。
沈绥见甲板上无人,便道:
“发,莲婢提到的事儿是要尽快查的。”
忽陀点头,双手一托,一左一右两只白鸽立刻展翅,向着东西两个方向扑棱而去,很快消失在山川烟雨迷蒙之中。
“大郎,您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回船舱休息?距离秭归,还有一个时辰的船程。”
忽陀关心道。
沈绥摇了摇头,道:
“船舱太嘈杂,我需要清净一下,思考一些问题。”
忽陀不再言语,安静地站立在沈绥身侧,默默相陪。
看着大郎负手立于船头的背影,忽陀不经意忆起,当年他落难江南,在运河边的贩奴船上被挂草而卖,有一位十六七岁、青衣佩刀的书生乘船路过时,将他买下,从此救他脱离苦海。
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般负手站在船头,渊渟岳峙,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深沉。
沈绥似乎有了倾诉的想法,打断了忽陀的追忆,道:
“忽陀,你替我多盯着郝、江、李三人,我现在不能在他们身上查出更多的线索,也没有精力去应付他们。
我提一点,你多留意李仲远,他有些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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