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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
田知远眼一抬,脸上的那股别扭劲褪了不少:“你也别巴巴算着什么盈亏,这不是和你做买卖。
给老天爷看着的呢,我能糊弄你吗?我还怕被天打雷劈呢。
做坏事要借口,善事难道还要理由?我就问一句,拜还是不拜。”
燕瑜活在兵不血刃的深宫,又何曾见过这么炽热单纯的善意?理智在惯性的抗拒着,可身体却十分本能的点了头。
她尚干净得像张白纸,有足够的信任的挥霍。
田知远到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个仪式。
气势汹汹的来,除了一壶酒什么也没准备,至于该怎么办,要做什么,更是一概不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他才以有心意就好,带着他糊里糊涂的燕瑜去在庄内的佛堂中拜过把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田知远也敢拉着她昭告日月,这份纯良的脾性……哪里像个公子。
“成了,你也该回去了。”
他拉着燕瑜起来,继续念叨,“该打点的我都打点好了,过会儿跟子昱会陪你一并同行。
我还要得住上个十天半个月。
和你们一起是玩儿,这之后就该是陪祖宗了。
明个我二哥来,后天五哥、六哥来,指不定父王也要来,还有各家臣子里的长子这里来一窝……那儿来一窝……”
他掰着指头算来客,眉头越拧越深。
他是那样个喜欢自在的人,和一群长辈呆着,简直就像是受刑。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荣华富贵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想过这样闲散富贵的日子,就必须要被不喜欢的事揉搓着摆弄。
“嗯……”
女孩儿还是有些别扭,讷讷哼了一声。
田知远穿着身玄色长袍,领口滚着黑狸毛,绒绒的出锋挡了小半个下巴,容长的脸,眉眼也都是细细长长,一展眉一转眸,是风流,揶揄她道:“瞧把你给委屈的。
要不是我害怕你对我芳心暗许,至于下这么大本儿吗?”
说罢自己也笑出了声,又摸了摸她的头,“逗你玩。
长得跟颗豆芽菜似的,回去跟子昱好好抻抻身子骨儿。
那小白马我没打发,你要是不怕就接着骑,不喜欢了就给你换匹。”
有些人骨子里透着浪荡,还没脸没皮。
奈何有副好皮相,纵使说得再可憎可恨,也叫人讨厌不起来。
话是这样说,燕瑜还是躁得慌,跺了跺脚:“呸,口无遮拦。
没有的事,何必翻来覆去的拿出来说!”
这两个人就是天生不对盘,凑在一起,再好的花前月下都能闹得鸡飞狗跳。
燕瑜不喜欢田知远这种欢脱性格,时常说一两句尚可,深交未免太勉强。
说白了,少点儿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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