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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杜家屋里的不来找她事就行,管她半夜鬼鬼祟祟的干啥。
反正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十岁的孩子了。
周秀兰拿个皮尺指挥她伸开双手,杜念一看不干了:“妈,我那布是给你买的,你都多少年没换个新衣裳了。
我不缺,有好几件呢。”
杜念的衣服都是拾的杜蓉蓉和杜秋梅的旧衣裳改的,虽然旧好歹也有几件,周秀兰就不行了,一年到头就那俩,都是姥姥姥爷在那会置办的。
这几年的布票和钱都填了杜家那屋了。
“妈身量小,做一件衣服顶多用四尺布,你也瘦,剩下二尺正好也能给你做个上衣。”
周秀兰早计算好了。
杜念不信,非看到周秀兰把她的衣服样子剪出来这才同意。
周秀兰小时候家境不错,十指不沾阳春水。
后来嫁给了杜长贵之后,洗衣做饭纺线织布做衣服纳鞋这些活都学会了。
她们原本还有个缝纫机,不过现在被杜老太太霸占了,就算给杜秋梅咂衣裳也得挨一顿数落,尤其现在别说去借缝纫机了,估计连大门也不让进。
周秀兰骨子硬气也不是割小气的人,她不借就不去借。
她把衣服裁剪好,再给缝纫部的工人送过去,这样能节省不少工钱和布料。
杜念看着就着微弱灯光剪裁布料的周秀兰,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杜念并不缺钱,自从重生过来,杜念发现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她在后勤工作,每天都要去郊区割猪草,鸡草,上山下河的工作一般工人的子女是不屑去干的,这倒给杜念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她们所在的纺织厂建在市外环,比较靠近郊区,但离市中心也不远,过几年原中市还会扩建,到时候市中心也会将她们所在的纺织厂囊括进去,不过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杜念有次去郊区干活,发现这里有野兔的脚印。
现在的城里人都比较讲究,大部分日子都能好赖的过,一日三餐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吃饭带孩子。
平时要出门就是去市中心。
而农村那边和市郊这里又隔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农村走过来也是很费时间和体力,这下就更便宜了杜念。
自从知道郊区有野兔经常出没之后,杜念回家就摸索着做了一个捕兔器。
树枝、竹枝可以就地取材,绳子做成索,绳索很灵活,可根据猎物自动调节大小,因为野兔的逃跑路线是直线而且又走老路,只要找好野兔的脚印位置,头天设好陷阱,第二天就能轻轻松松捕获到野兔。
现在野兔正好捉,每天都能捉一两只。
原本杜念可以捉活的,但是现在的形式不允许,如果被抓住,这是要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杜念不敢犯险,每次出门就带一个刀子。
杀好后装到背筐里,上面盖上草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借口说自己捡来的,带回来让周秀兰给炒了吃,肉食店里偶尔也会有鸡鸭鱼兔羊等肉,所以也没惹到多少人的注意。
兔肉骨头太多,肉食店里买的人并不多,所以买兔肉不需要凭票,这下可便宜了杜念和周秀兰的嘴巴,就算是这样,周秀兰也不敢让杜念多吃,生怕被人举报给她扣个走资派的罪名,于是杜念就琢磨着拿到黑市去卖。
再后来打听到市里有副食品收购站,最后索性连黑市也不去了,直接送到副食品收购站。
副食品收购站是属于国家的,经常有人过来卖一些自己养殖的禽蛋肉类,价格公道,也不用担心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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