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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起于飘萍之末
如果秦浩明知道兄弟的想法,一定要大呼冤枉。
大明已经内忧外患,国内盗贼横行,民众流离失所,到处饿殍遍地,他哪里还有得闲的功夫。
现在他颇有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感觉。
闭关修炼、锻炼身体、笼络秦家村村民、购买这些物资,一步步走来,可以说都有深意,只是时日尚浅,一时之间无法发挥作用而已。
甚至包括故意考验张云,也是希望他快点成长,今后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古话说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秦浩明不认为自己可以独自面对满清鞑子,更不会凭着一腔热血和鞑子死拼,徒逞匹夫之勇,于事无补,智者不为。
秦浩明远远瞥见表弟张云半死不活的样子,微微摇头脸上却不动声色。
终究还是少年儿郎,历练不够,心性不定,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藏不住心事。
好在终究是块璞玉,尚需精雕细琢,自然会大放异彩,方可大用。
“尔等贱民立马离开临浦,这大节日里的也不让人安生。”
十几个县城的衙役挎着腰刀,正用力的驱赶街道四周的流民,一些躲避不及的被打得头破血流瑟瑟发抖。
一瞬间,鸡飞狗跳,小儿啼闹,临浦百姓大多避在外围指指点点,面有厌恶之色。
这些衙役大多来自市井,世代相承执役,多无赖之徒,属于贱役。
往往倚仗官衙之势,巴结上官,并与劣幕、恶吏等联为一气,敲诈勒索,侵害平民,为恶乡里,被时人称作“衙蠹”
,实为临浦大害。
临浦作为入闽第一站,是流民首先修整停顿的地方。
可是作为一个小型的农耕县城,根本无法容纳大规模的流民。
所以当地官府的做法往往是驱赶他们继续南下,只要不在他们的辖区即可,这其中就有诸般血腥手段。
此时流民到处奔跑躲藏,叶家酒楼广场为之一空,现出一个蓬头盖面的精壮汉子和一躺在地上的妇人,显得特别碍眼。
五六个皂班无需吩咐如狼似虎扑过去,仗着人多对着汉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打,还不停地呵斥着贱民该死等话。
许是围观百姓太多的缘故,皂班并有动手殴打旁边呼天唤地嚎嚎大哭的中年妇人。
秦浩明远远看见那个汉子甚是硬气,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双拳紧握挺着高大的身躯硬捱,却是不肯求饶半句。
哪知这愈发引起几个皂班的怒火,这不是让大爷在黔首面前失了面子嘛!
原本棍棒多数是往手脚胸背处,现在有几棍连头部要害也敲打,大有不管不顾的趋势。
精壮汉子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有些百姓看见惨状带着哭腔叫喊着别打了,摄于这班人威名,无人敢跳出来阻止。
“都给我住手。”
秦浩明大声爆喝,人未到,声先至,气势逼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秦浩明再也看不下这些人渣的所作所为。
衙役成分有皂、快、捕、仵、禁卒、门子,皆为贱民,同倡优、奴婢同列。
贱民衙役包括子孙都不能参加科举,也不准捐纳买官,为士绅所不齿,有些家庭严禁子孙从事衙役。
可是这些渣渣陷害起平民百姓比谁都狠,秦浩明发誓若有机会,再也不让他们流传下去祸害国人。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一言不发殴打民众,尔等可知大明王法?身为执法之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尔等可知晓?莫非你们凌驾王法之上不成?”
秦浩明先声夺人,一步一怒斥。
步伐很快,语速却很缓慢高调,四周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他身材高大,几个大步便站在叶家酒楼广场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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