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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良不敢多睡,一大早就悄悄地起床,在外面等着雷永青。
过了半个小时,雷永青才起来,看着在外面等候的陆良,有些歉意地问:“是不是我呼噜声太响,吵着了你。”
陆良笑着说:“没有,我是时差没有倒过来,睡得不踏实,醒得早。”
两人正说着,武大维过来,招呼两人吃早餐。
坐在分公司的餐厅里,喝着牛奶,吃着面包,雷永青笑着说:“武总,我看你已经被资本主义生活方式给腐蚀了。”
武大维也笑着说:“雷总啊,我们是没办法,谁要是不想吃油条喝豆浆谁是孙子,可是条件不允许啊。
这里卖的只有这些东西,把我吃得血压也高、血糖也高,回去后都成三高患者了。”
谈笑完毕,雷永青说:“今天我准备到对方那里走一趟,商谈一下合同的问题。”
武大维停止了咀嚼,担心地说:“形势不安全,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让他们过来不是一样谈嘛?”
雷永青笑着说:“这样不好,如此以来让他们老黑们小瞧了我们中国人,这样谈起判来他们心理有优势,很难让步。
我们的毛主席说过,中国人是不怕死的,这一点我要让他们知道。”
餐厅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电视,正播放着当地的新闻,画面正是武大维讲过的针对联合国维和人员的枪击案。
武大维指着电视说:“雷总,看看这些人,多可怕。
你是刚从国内和平的环境里走来,对这里的动荡没有直观的了解,你的精神值得我钦佩,但我不赞同你为了这种事情去冒险。
你看电视里,他们很仇视外国人,还有一些人专门抢劫外国人,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可都是有钱人。
你可以叫对方公司的人到我们这里来,这样更安全。”
雷永青还是坚持要去,武大维没办法,吃过早餐,他吩咐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小李,你带着当地的翻译,还有司机,开着我们那辆商务车去。
你熟悉这里的情况,一定要带雷总他们走最安全的路线。”
照例,雷永青与陆良又穿上昨天的防弹衣,戴上防弹头盔,跟着小李上了停在外面的别克商务车。
驾驶员的位置上坐着一位司机,副驾驶上坐着翻译,两个都是又高又壮的当地黑人。
陆良跟着雷永青坐在后排,与小李一左一右把雷永青夹在中间。
车子出发了,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出现在街面上,原本不宽的街道有些拥挤。
陆良问小李:“今天我们的车子是不是一直走这种拥挤的道路,这么多人,如果发生意外,我们逃都没法逃啊。”
小李二十六七岁,白白净净的,一副标准的白领形象。
他苦笑一声:“我们都习惯了,过了过段路前的跑就宽了,到时车子可以开起来。
我刚来时跟你们一样紧张,现在都麻木了,反正该来的逃不脱,听天由命吧。”
原来武大维派来的竟然是这种心态的人,陆良还以为他有多丰富的经验可以给自己提供帮助呢。
别人靠不了,陆良只得加强了警惕,观察着车外的情况。
过了眼前这段拥挤的街道,车子拐了个弯,前边的路果然宽了起来,车速也可以开到六十多迈了。
陆良的心稍微放宽了一些,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车子快速行驶,雷永青闭上眼开始思考谈判的细节,陆良更加小心。
车子两旁是单调的灰色,单调得让人有些发困,可能是前一天工作太辛苦了,小李开始打盹。
由于时差的原因,陆良昨晚没有休息好,车子开得久了,也有些睏,但他强忍着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路上的车子和人越来越少,司机将音乐开得大大的,一边开车一边跟着唱,似乎很享受,旁边的翻译倒是很安静,一直静静地看着前方。
突然,一辆摩托车带着两个人加大马力从左侧吼叫着追了上来,由于这辆摩托车开得太快,陆良提高了警惕。
黑人司机没把他当成一回事,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开得更快了,车下扬起的沙尘把摩托车逼得闪向路旁,差点没掉下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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