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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在下面打了个哈欠,道:“出了什么大事?是人被打了,还是货被烧了?不提这还好,提了我就要告状,德叔你可得管管,严家人无缘无故跑去打我姚家人,送货的时候出来捣乱,如今人伤了,货也损失了不少,如今我这边商人正在找我要说法。”
严鸿学当即拍案而起,目眦欲裂。
“姚清你敢告黑状?!
明明是你姚家人寻机报复我严家,趁着夜黑路滑,命人在半路弄了几条绊马索,我这边骡马受惊、车毁货损、人伤,你还胆敢倒打一耙!”
“这可不是我姚家人干的,我姚姓可干不出这种烂屁眼的事,严鸿学你幼不幼稚,半路不知被谁栓了几根绳子,你伤了就说是我打的?哪天你老婆被人偷了,也说是我偷的,你讲理不讲理?”
这姚清看似面像弥勒佛,一副和蔼好说话的模样,可真说起话来却很是混不吝,严鸿学被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七窍生烟。
“德叔,你听听,你听听!”
德叔叹了口一口道:“你们就打吧,打得你死我活最好,打得四姓都亡了最好。
你们不听话,不听族老说,那还请族老干什么,你们就继续打!
打得四姓都亡了,我们这群老不死的都去下面给祖宗赔罪。”
堂上一时十分安静。
德叔又道:“方才孟家主说什么来着?今晚出了什么大事?要是这两家打仗就别说了,让他们打!”
孟景山一时有些骑虎难下。
他本意声讨追责,自然要先做铺垫,说出了大事就是为接下来的话铺垫,最好显得越严重越好。
谁知被姚清严鸿学两人搅局,好好的局面竟斗嘴成了小儿打架,德叔又这么说了一通,倒显得他跟姚清二人也似。
孟景山向来自诩不凡,不屑与姚清等为伍,又怎能让人一同视之。
他想了想,才道:“今晚孟家被人劫走一批货……”
姚清哈哈笑了两声,道:“孟家主是在说笑吧?这是在纂风镇,孟家的货被人劫了?”
他说完,好笑地看看堂上众人。
严鸿学一脸不信。
另一边,自打坐下后,就一言不发的苗家叔嫂二人。
苗双城是坐着的,面色苍白,俊目半阖。
叶启月站在一旁,柳眉蹙着,低头看着小叔,似乎十分烦躁半夜三更竟把苗双城折腾了出来。
“我孟家货丢了是真!”
孟景山黑着脸道。
“丢货这事哪家没碰见过?前面苗家的,再前面严家的,还有我姚家的,这一年多来乱成这样,哪家没丢过货?也就孟家没丢过货吧,孟家主倒不用如此大惊小怪。”
这话里的意思就有点多了,别人都丢,就你孟家不丢,什么意思?
孟景山道:“姚家主倒也不用如此挤兑,四姓都知,我孟家为了与众人分利,只管接洽安排之事,不再管进出货,也是人力有限……”
“说得好像另外三家赚银子没跟你们分似的,三家抽成算下来,你孟家才是占大头的吧?还少了进出货之忧。”
姚清咕哝了一句。
说罢,他不给孟景山说话的机会,又道:“先不说这,孟家主最好弄清楚孟家的货到底是丢了,还是被劫了,货损了跟丢了是没区别,但货被劫了和丢了区别就大了。”
什么区别?
前者顶多就是窝里打架,各施手段,后者可就代表四大姓对纂风镇的掌控不行了。
他们干得是提着脑袋的买卖,如果纂风镇都不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哪天被人拎着刀杀到床边上估计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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