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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成渝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茫然,他双目空洞的直直望着族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族长却不想在同他虚与委蛇下去了,他砰的一声重重在桌上捶了一圈,沙哑着嗓子双目通红的等着邹成渝说道:“我们不要在绕圈子了,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必须要为我族人负责,我需要你的血。”
他说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靠近邹成渝,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邹成渝,生怕他跑掉。
邹成渝恍然才回过神来,见族长这副表情,反倒笑了起来。
“你不用怕,我不会跑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恐怕你现在取走我的血也没有用了。”
“你说什么?!
我不信!
你一定是骗我的!”
族长大吼一声,然后突然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用匕首对着邹成渝,“我不会信的,我不会信的,你别想咳咳,别想骗我。”
邹成渝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族长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你想做什么!
我告诉你,这里是完全封闭的,能打开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外面另一个你是绝对不可能找到的。
我给他们留了信息的。
就算我失败了,等他们找过来打开后,你那是也没力气逃跑了,不如现在就把血给我!”
“我没想跑。”
邹成渝走到族长面前,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挣脱开,定定的看着族长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有个问题要先问你,这个墓,是谁的?”
另一边,元煦也问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他的视线还落在那块空白牌位上,淡淡问道:“这块牌位,是谁的?”
奎木一愣,似是没料到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但是那块牌位显然在他们心目中有着十分备受尊崇的地位,所以他没有很快回答元煦这个问题,而是看了眼旁边的斗木。
他们从来都只听族长的,但是族长现在不在,他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去听斗木的,因为斗木跟族长从来都是一起的,族长以前也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就让他们听斗木的命令。
斗木也将视线放在了那块空白牌位上,那块牌位放在那里不知多少岁月,也许,从他们这一族存在那天起,就有了。
但是他们的族人却从来没有问过这是谁的,因为这个答案只有每一任的族长才知道。
而他会知道,也是因为,他跟这一任的族长有些关系的缘故。
族长曾经很多次,整夜整夜的对着这块牌位漠然相对。
一开始他以为族长是因为敬畏所以才会无时无刻的看着它,后来有一天,他又跟着族长来到祠堂,那是一个满月,是族人们,饱受痛苦的日子。
他看到族长周身泛起戾气,目光凶狠的盯着牌位,似乎想要将对方千刀万剐,但是却又无能为力,他在窗外,听了一晚上,族长如同困兽一般的低吼,和村子里半妖的族人们痛苦的嘶吼。
后来族长也发现了他,于是那天,他才终于知道这块空白牌位的拥有者是什么人。
或者不应该说是人,同样的,也不是神,不是魔,而是半神半魔。
他本来应该拥有这世间最后一个最尊贵的身份,然而很可惜,他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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