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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吆喝一声,跑下楼去,吩咐人安排好吃食,他则接着回到大门前迎客。
过了一会楼下又来了两名客人,伙计一瞧,登时眼睛睁大了,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上回那小郎君陪的两名美人,今儿自己来了。
这可好了。
要是他们相见会发生点什么?
伙计心里琢磨着,他虽嫉妒孙延召的桃花运,可还是有职业节操的,不能让他们直接见面。
想了想,就把二女领到了与之相邻的雅间。
一会等戏结束,没了各种乐器声,隔着木墙壁是可以隐约听到隔壁说话的,到时要发生点什么,可就有好戏看了。
今日燕子楼里的戏台子演的正是《金玉缘》。
孙延召对这种戏码不怎么感兴趣,都是日后被编剧玩烂的模式,不外乎是富商小姐爱上落魄书生,落魄书生有了娇妻的鼓励,奋发图强,努力读书。
日后进京赶考,考出了一个好的前程。
可发迹之后又甩开发妻,再另娶门当户对的女子。
当然这结局大多并不完美,可正因如此,才赚足了城里女子们的眼泪。
虽然孙延召不怎么感兴趣,可于晓瑶却看得入迷,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看,直到最后,戏中女子凤儿自缢身亡,她才转过头来,长叹一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孙延召赶紧倒上一碗茶水递给于晓瑶,说道:“这都是演的,不值得一哭。”
于晓瑶摇摇头,叹息道:“见了凤儿的遭遇,仔细想想,我也不比凤儿好上多少。”
孙延召问道:“这话怎么讲?”
于晓瑶回道:“其实奴家本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我祖父还曾做过小官。
到了我爹这虽然家道中落,日子却也还算过得去。
五年前我嫁给自家官人,起初还算幸福美满,后来也不知怎的,他竟然染上了赌钱的恶习,才不过几年就把我们两家攒下的家底给掏空了,外面还欠下了许多赌债。
我还一直被瞒在鼓里,直到他病死了,那些讨债的上了门,才知这赌债如今算到了我的头上,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说罢,于晓瑶伏在桌上痛哭起来,那眼泪就好像用不完一般。
孙延召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几名追着她的大汉,想必就是追债的人吧。
此时台下的戏已结束,于晓瑶的哭声也惊动了旁屋的萧燕燕和董芸。
董芸悄声道:“你听,隔壁说着说着,怎么就哭了起来。
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许是看戏想起了伤心事吧,”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说话声,萧燕燕轻声道,“快,安静,咱们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董芸有些为难,“燕燕姐,咱们偷听人家说话不好吧?不是说非礼勿听吗?”
萧燕燕狡黠一笑,回道:“可不是咱们要听,而是这里的隔音实在不好,难道要咱俩把耳朵堵上不成?”
董芸不过是个十八少女,当然有一颗八卦的心,也想听听隔壁到底在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相视一笑,各自把椅子搬到了木墙边,侧耳倾听。
只听墙那边的于晓瑶说道:“奴家今日有个不情之请!”
孙延召说道:“咱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有话直说便是。”
“说起来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事还得从我家官人欠的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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