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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玄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乡镇复杂啊;这上班第一天报到,大家都在观察着你,要有人送,特别是有背景或一定级别的领导送你,这乡里面的人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特别是领导,就会冲着送你人的面子,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好岗位。
像你这样孤身前来报到,我估计书记,乡长,不会给你安排多好的岗位。”
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道:“邓乡长,我无所谓,我有心理准备;无论安排啥工作岗位,我都会好好干的。”
邓玄发望着岳浩瀚,又抽了口烟,道:“已经这样了,中午先到我家吃饭,下午上班了,我带你先找找组织委员朱玉军;上次听他说,组织办需要个人;最好把你留在组织办。”
说完这话,邓玄发就起身,对岳浩瀚,说:“先把你旅行包放我办公室,我们回家吃饭,你婶子一手菜炒的不错。”
岳浩瀚随着邓玄发,到了办公楼后面的家属区;五龙乡乡政府家属区,是一趟十间的红砖机瓦房,总共三趟;是原来乡政府的办公用房,办公楼盖好后,就改作乡政府家属房。
到了邓玄发家,邓玄发的爱人,张佩玲正在厨房里准备中午饭;张佩玲原来是黑垭子村的村医,后来邓玄发转干后,就把她安排到了乡里的计划生育服务站工作。
邓玄发进门后,朝着厨房喊了声:“佩玲,大哥的干儿子来了,中午多炒两个菜,我陪侄子喝两杯。”
厨房里的张佩玲应着,手里拿着两棵葱,从厨房里笑着出来;望着岳浩瀚,道:“浩瀚过来了,你干爹来没?”
邓玄发接住张佩玲的话,道:“大哥到南方还没回来,浩瀚被分配到五龙乡政府上班了,今天来报到。”
“今天过来报到?咋没人送?”
张佩玲满脸疑问的望着岳浩瀚问了句。
邓玄发瞪了眼张佩玲,道:“你个女人家操那么多心干啥!
快去做饭。”
张佩玲到厨房忙去了,邓玄发给岳浩瀚倒了杯茶,二人刚刚在客厅坐下;邓玄发的两个孩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大是个姑娘,大概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张的很是秀气,浑身透着股聪明劲;进门后,用一双大眼,望了望岳浩瀚,没有说话;跟在姑娘后面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张的虎头虎脑的,站在那姑娘身后盯着岳浩瀚看着。
邓玄发看到两个孩子进来,站在客厅没有说话,就对两个孩子,说:“雪莉,志飞;这是你们浩瀚哥;咋不懂一点礼貌,进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邓玄发话音刚落,邓雪莉脸红了下,道:“浩瀚哥好!”
接着,邓志飞也来了句:“你好!
大哥哥。”
说完话,两个孩子就到里面房间去了。
两个孩子走后,邓玄发对岳浩瀚,说:“雪莉今年初中毕业,中考成绩出来了,考的是五龙乡第一名;开学就要到县一中读高中了;志飞这孩子,调皮,玩性大;学习没他姐姐好,秋里也该上初中了。”
邓玄发同岳浩瀚闲聊着,张佩玲很快炒好了五六个菜端上来了;邓玄发拿出两个玻璃杯子,开了瓶阳江大曲,给岳浩瀚和自己每人倒了一满杯。
张佩玲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后,坐下拿出个小一点的杯子,也倒了杯白酒,两个孩子每人盛了碗米饭,坐在桌旁吃着。
岳浩瀚看着满满一玻璃杯子白酒,大概有三四两的样子;望了望邓玄发,道:“邓乡长,酒有点多了吧;下午还要报到呢。”
邓玄发端起杯子,说:“浩瀚,这是在家里,你就别喊邓乡长;喊叔,喊婶子,你邓乡长长,邓乡长短的叫着;就有点见外;尽管喝,下午上班了,我先带你去找朱玉军。
唉!
你不知道,咱这乡里关系复杂,以后我慢慢再告诉你。”
说完,邓玄发‘哐’的一声和岳浩瀚碰了下杯子,然后,大大的喝了口,才把杯子放下。
喝完第一口酒,大家就开始吃菜;岳浩瀚吃了口西红柿炒蛋后,放下筷子,望着邓玄发,问道:“邓叔,我上午在政府院子里,遇到一位叫陈喜贵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问我姓不姓黄;听他说什么组织部黄主任家老二,招干过了,分在五龙乡。”
邓玄发夹了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嚼,回答道:“陈喜贵是乡里政协联络组组长;老实人一个,家里老三今年从部队复原,工作还没着落;天天憋了一肚子的气。”
说着话,邓玄发又端起杯子和岳浩瀚碰了下,喝了口放下杯子,道:“那组织部的黄主任叫黄贵才,原来在五龙乡也工作过,后来通过常务副县长王海江帮忙,调到县委组织部任了个办公室副主任;我也听说,他家老二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家玩了几年;这次不知道咋日弄的就招干了。”
邓玄发说到最后,就来了句江阳本地的粗话。
张佩玲站起,拿过酒瓶,把岳浩瀚和邓玄发杯子的酒斟满后,坐下,望了眼邓玄发,道:“咋日弄的?人家黄贵才和王海江是儿女亲家,我还听我们服务站的吴大姐说,王海江那个混混儿子王鹏飞,书没读过几天,整天不务正业,还不是照样招干了,人家还分到工商局去上班了呢。”
邓玄发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再次和岳浩瀚碰了下,喝了一气,放下杯子,道:“浩瀚,我也听说,这选调生,是上面培养县级以上后备干部的;可是,你要是没后台,没背景,就是再有能力,恐怕也要在这‘鬼不繁蛋’的地方待一辈子。
三个大人喝着酒,说着话,邓雪莉和邓志飞已经吃完饭;邓雪莉放下碗筷,站起对岳浩瀚,道:“浩瀚哥,你们慢用。”
然后和邓志飞一起回到里面房间去了。
中午,张佩玲喝了大概一两酒的样子,剩下的酒,岳浩瀚和邓玄发两人喝的精光;邓玄发喝的已经微微有点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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