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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古钟声响起,林子里的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在天边盘旋几圈后又落回去,那声音响了三次之后就安静下来,只余回音飘荡在山谷中,这意味着草堂就要开课了。
这些天下来,林依发现这书院虽然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那些老师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教的东西也是上等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为了照顾钟成那几个不认真学的,没敢深入而已。
林依仰头看了一眼山顶,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是老爷子逼迫还是为了回去,她其实对这些文章词句都讨厌不起来,甚至一直是心怀敬重的,那是一代又一代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其中很多就是某位先人一生的心血,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并不容易。
冥翼也直起身,虽然步子看起来悠哉懒散,到底还是跟在林依身后进了草堂。
不过很快他们就尴尬了。
因为林依坐了原本是冥翼的位置,因为心血来潮想听一堂课的冥翼发现他没地方可以坐了。
......
冥翼环顾一圈,心中也是后悔万分,怎么就跟着那丫头进来了呢?反正他也不会听课,索性试探着问讲学的季夫子:“要不......我出去?”
季成也是个暴脾气,和古钟年大差不差,他没好气的瞪了冥翼一眼,“别仗着你那身功夫就为所欲为,你看看,这厚厚一本书,你识得几个大字?你还出去?”
他指了指讲台下林依旁边的走道,把讲台上的蒲团扔给冥翼,自己却站着讲学,说:“坐在那听。”
有冥翼在的那堂课,注定是不得安生的。
只见那季夫子刚刚转过身去,冥翼就贴着林依的耳朵,悄悄说到:“丫头这次可把我坑惨了,要负责.....”
林依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实在不理解,这草堂是他自己要来的,她负哪门子责?
“冥翼!”
季成也呵斥一声:“自己不好好听也就罢了,还去打扰人家姑娘。”
冥翼立即坐直了身子。
“你起来!”
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就响在林依的耳畔,冥翼不甘不愿的站起来,这时候的他显得特别孩子气,还低着头,给人一种委屈的感觉。
不得不说他在扮学生的这件事情上也是极有天赋。
直到很久之后林依才发现,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真的胸无点墨。
她问过他:“为什么要装?”
而冥翼只是笑着把那壶酒喝完,不正经的答道:“怕打击到这群小朋友,让他们觉得差距太大。”
很多事情,其实只要冥翼不想说,那不论怎么问都问不出一个结果来,慢慢的林依也就闭口不提,只把疑问按在心里头,然后自己去寻找那个答案。
季成也没好气的问:“说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冥翼当然不知道他讲了什么,只能求助林依。
林依自然不会搭理他,倒是吴质扔过来一个纸团,只是那动静有些大,正从季成也双眼前飞过去,冥翼就当着季夫子的面拆开来看,上面写着:大道之行。
他也不多想,照着念出来了。
季成也冷哼一声,敲着戒尺说:“那我问你,什么叫做大道之行?”
这个冥翼自然还是答不上来,先前因为传纸团的事情,吴质被季成也狠狠瞪了一眼,现在那老夫子就就站在两人中间,刚好把吴质和冥翼隔开,吴质便是想帮都帮不了了。
冥翼再次向林依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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