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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也不再管沈虹是何神色,驾马朝前疾驰而去。
沈虹无可奈何,山色渐晚,也只得跟上而去。
……
天色渐晚,丛林里几乎没有亮光了。
马匹在白月山上迷失了方向,禾晏握着竹棍,往后看去,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甩掉了那几头狼。
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穷追不舍的野狼,禾晏撇了撇嘴,想到了当年在漠县遇到的狼。
漠县当时还闹饥荒,方圆百里的狼都被抓来吃了,哪里像白月山里的这样嚣张。
思及此,便又觉得那个叫郑玄得吊梢眼实在是没长脑子,怎么会想去逮狼崽养,狼根本就是无法被驯养的动物,能被驯养的,是会冲人摇尾巴的家犬,而狼只会咬断人的喉咙。
马匹在原地转了个圈,不再往前走了。
这里四处都是树林,看上去一模一样,她方才躲避狼群追赶,也没能在树上做记号,只怕早已翻越了山头,不知道此地在何处。
若是沈虹他们没能及时告诉梁平,等天黑了,这林子就更不能出去,没有火折子,怕遇上野兽,只能在山上过一晚了。
她心里想着,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打算去寻一寻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挡风的山洞避一避,刚从马上下来站直身子,猛然间,忽然觉得一丝不对劲。
倒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多年征战沙场,对危险的直觉。
她下意识的偏头,便觉得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什么东西擦破了她的脖子,带出了一丝血气。
马儿受惊,扬起前蹄,禾晏没拉紧缰绳,马便头也不回的往前冲,眨眼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她回过头,便见到刚刚扑过来的黑影,伏在草丛间,露出两只碧色的眼睛。
竟是方才的狼。
禾晏看了看这头狼,又看了看它扑来的方向,心中恍然大悟。
方才的几头狼里,竟还有头聪明的,知道追不上骑马的禾晏,便抄了近路。
白月山不是禾晏的地盘,却是这里山兽的地盘,想来它已经再次潜伏了许久,就等着禾晏放松警惕的时候,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事实上,这头狼也差一点就成功了。
禾晏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火辣辣的感觉,沾了一手的血。
那头狼见一击不成,露出尖牙,从禾晏的身后扑过来。
禾晏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它的爪子,心中有些焦急,现在马不见了,只能和这头狼搏斗,可她只有这根棍子。
沈虹上山的时候,哪怕是拿一串飞镖也好啊,她心中想着,横棍向前,朝狼头扑将过去。
竹棍劈在狼头上,“砰”
的一声,从中间应声而断,狼被打的脑袋一歪,只流了点血,看向禾晏,狂怒的嗥叫了两声,重新扑了过来。
“这什么破棍子!”
禾晏骂了一句,闪身躲开,那狼却极狡猾,并不正面攻击,反而从身后扑来,意图咬她的脖子,禾晏躲了几次,没躲住被它叼了一口,曲肘捅向狼腹,狼被打的哀叫一声,拼命将她扑在身下。
一人一狼扭打在一起,林间草木落叶被挤得窸窣作响,禾晏用力扳着狼头,不让狼嘴咬到自己,心中想着难道自己要用嘴去咬这只狼?她刚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得身子一坠,听得“普通”
一声,下一刻,她和这头狼一起跌倒在地。
天空变成了圆圆的一个,树枝显得更高了。
脚下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还有一只刚刚站起来的狼。
她和这头狼,一起掉进了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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