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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阿求的声音,狗剩看了看歪在一边的万直超,笑道:“我去打理一下,以后慢慢来玩你,你可不要死了,你若是死了,我就没有什么好玩的。”
长笑声中,狗剩飞身出去,向大门口阿求发声的地方去了。
狗剩落在台阶上,两人见面,狗剩看到阿求怀中抱的春鸦,失声狂笑,声震夜空,地方上的里甲早知此处变作了鬼屋,是以不敢来察看,这片街道变得清冷了,而左邻右舍也不敢多事,没有人敢出来,家家都关好了门窗,狗剩一番狂笑后道:“春鸦,你这些日子好过么?我平生最开心的事情之一,便是将你卖到了暗娼窑子里,每每想起此事,我便是在睡梦中,也会笑醒。”
阿求发怒,道:“你这般手法,恶毒无比,你的心,怎么比万直超还毒。”
狗剩“呸”
吐了一口口水,笑道:“我当然毒辣,因这不这样,我担心死了的许我兄弟不肯合上眼,因为不这样,我心中一口正气吐不出来,因为不这样,我就不好受,你这个被猪没蒙了心的东西,怎么会明白人世间是非曲直,不是在人嘴巴里,是在人心里,我这样做,正是为了一个公道,你怀里的这个女的,竟然向夫人下药,找一群青皮流子来轮?奸夫人,想到此节,我心之恨火,三九之寒气亦不能灭。”
阿求冷冷道:“本来你我之间,还有一场情谊,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兄弟之间,一刀两断。”
说罢手一扬,扯下一块布来,扔在地上,以示和狗剩断交。
狗剩一纵身,飞身上了万府门口的石狮子,坐在顶端,手中的刀挥两个刀花,小心着阿求的暗器,看到阿求扔过来的不是什么暗器后,笑道:“阿求,你真当我们以往有什么兄弟情谊么?实话告诉你罢,凡是你的兄弟,都不得好死,你的几个有军中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回来这么久,我怎么不见你给他们报仇,也没有见到你去看望过你的几个兄弟的家人,我记起来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几个兄弟的家人,因为你从来都记不清楚他们,你连你几个兄弟的家人住在那里都不知道,你有兄弟么?你要的,不过是几个听话的小弟。”
阿求道:“这几日都在忙于找代,自然没有空闲。”
狗剩道:“我们都听大爷说过,大爷当年在军中,曾说到有王阿生等几人为他挡枪而死,所以大爷将自己的官银一半都送给了几个曾经的下属的家人,过年还念念不忘,必差你我送年货和银两,你看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何曾真的将他们当作兄弟,就说你我之间,你可知道我平日在想一些什么?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只想一句话说出来,我就忙着去办,你醒醒吧,我们之间,从来只是从属关系,滚犊子吧,要打就打,你当我真是怕了你。”
阿求将手边的春鸦放过一边,春鸦以手环阿求之脖子,低声泣道:“求哥,我日日被这天杀的凌辱,你帮我杀了他,杀了他,我日后便是你的人。”
狗剩听罢此言,以后拍石狮子,一边大笑道:“你看一看你满身的血和粪,我哪里有这口爱好,阿求,你做梦都想着夫人那般的天人,你不会真的对条粪坑中爬出来蛆虫感兴趣罢,这辈子就算你沾不到夫人一片衣角,但是也不会迁就到这种地步。”
此时阿求听闻此言,高声怒道:“你简直一派胡言,我要杀了你。”
两人同时跃起,两人的武功都由李群山所授,一脉同源,招式差别也不大,在阿求心中,狗剩一向武功差自己一着,想必百招之内,可以杀死狗剩,两人刀光交错,片段之间,在场中游走了数百招,不想狗剩越战越强,内息半点儿不见削弱,手上的劲道更加加大。
阿求心中吃惊,在两人没有翻脸之前,他与狗剩几次比试,自然都是狗剩输,现下打了这么久,每一次刀光相碰,阿求都感到自己手上的力道不及狗剩,心中吃惊,脸上也显了出来。
狗剩再次横削一刀,李群山授两人刀法说得清楚,所谓刀法繁变,都是在内息不足的情况下妥协的产物,刀只是一种兵器,内息修为到了,自然什么都是招式,教给两人的不过是普通的横劈竖砍,每一刀中自然有无比威力,每一刀自然快如闪电,盖因使刀者的内息到了,力越强,也就越快,强与快是伴生的,阿求可以憋一口气然后挥出三十多刀,这是非常惊人的,在江湖上可以做到的人可真是不多,而且这三十多刀力道非常,可不是轻轻挥动,每一刀上都带有超过三百斤的力道,当然也只能是三百斤力道,再大了,刀便要碎裂,这便是力道和速度的结合,当然如果要再进一步,想在在这个基础上,即一息三十刀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最根本的就是练好内息,如果实在练不好内息了,就要在刀法上下功夫了,所以江湖上名目众多的刀法,根本的思路都是在有限的内息下将速度和力道,角度结合,在原有内息的基础上,或牺牲速度,或者牺牲力道,或者讲求角度方位步法、身形身法,在有限的基础上发挥更大的威力。
李群山想明白了武功的奥妙之后,曾大笑,所以教给两个亲兵的都是自己在武学思想上的产物,根本没有教两人什么刀法,最多讲了讲人体要害部位分布和攻击角度、力度结合问题,对于那些据说是千金难求的刀法,李群山看都不看一眼,曾有人献上所谓祖传刀法以求入李群山门下,李群山赶之。
阿求停了一息,不想狗剩大笑声中,猛然挥动手中的刀片子,狗剩的刀比阿求还重一些,刀道也大一些,不想狗剩竟然一口气挥出了七十多刀,而且一边挥刀一边大笑,这功夫自然是阿求做不到的。
他向后退了向步,脸色发白,然后剧烈的喘起气来。
狗剩也不追击,向后跳了几步,落了十多步外,就让阿求自己一人调息,调息之间新力不接,旧力已去,自然是最为脆弱的时候了。
阿求终于换了一口新气入肚中,脸色又好了起来,看了看对面的狗剩道:“没想到你的内息已然练到了性风真空,真是让人没有想到?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阿求笑着摆手,坐在万家房梁上,一边小心防备一边道:“性风真空,那还不是,大爷曾看了我的情况,曾与我明说,我这只是到了胎息的阶段,还没有到性风真空的阶段,大爷的武功才到了性风真空的阶段,性风真空,可以永不换息,一口气挥出上万刀,而且想要力道有多大,力道就有多大,想要多快,就有多快,这等境界,是大决心,大毅力的人才有,我现下还没有做到,至于你,大爷早说了,女色是练内功最大的敌人,你每天夜里悄悄拿着夫人给你的棉衣自?渎,我又不是没有看见,你这般舍不下的人,怎么练成高深武学。”
阿求突然不语,本想打败狗剩,万一要是不行,杀了狗剩也行,不想自己根本不是狗剩的对手,刚才狗剩就可以将他砍死,却没有下手。
狗剩道:“你走罢,我看你是没有为大爷报仇、没有为死在刘家坡兄弟报仇的想法了,这些事情我来做。
“
阿求一声不坑,转过身,抱着放在地上,用外衣包着的春鸦的身子,向后退去,狗剩高叫道:“这个女人一有机会就会出卖你的,你的人头现在也值不少银子,劝你一句,小心为好。”
自从两人在保靖军营大闹一场后,阿求也是杀官造反的人之一,自然也上了通缉榜,现下人头值许多银子。
看到阿求走了出去,狗剩收刀,看着残破的万府,摸了摸手中从黄安抢来的腰牌,笑道:“现下正要去杀赖昌威,不过要惩罚赖昌威,最好的法子是让他失去权势,而不是一刀将他杀了,赖昌威这种人谁也不会放在心中,杀他一两个小妾也没有用,死了女人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我要想个法子让他一钱不值才好,这样才是为许多兄弟报仇。”
狗剩自言自语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而走,突然看到月光下一个穿了黑色夜行衣的女子施展轻功向万府而来,只是这女子看上去江湖经验不足,因为穿夜行衣探路,自然是要施展轻功于房屋阴暗之处,这女子穿夜行衣,在月光下飞舞,倒是很好看,姿势很优美,每次踏在各家的房顶上,然后又高高跃起,与其说在夜行,不如说在跳舞。
狗剩一向是个很低调而冷漠的人,看到这里,也想大笑几声,不过还是忍住了,正想找一个暗的地方躲起来,好好看一看是那一路神仙,这女子武功很高,内息修为比狗剩还高,她施展轻功跃了三里,看得出来没有换一口气,狗剩不想和来路不明的敌人打一架。
不想那女子眼神突然向狗剩瞧来,狗剩突然身子一震,简直不敢相信,然后突然跳了起来,飞身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狗剩双膝一跪,道:“夫人在上,请受奴才的一拜,奴才的日思夜想,想的就是救出夫人,夫人,您可安全归来了。”
解雨解下了脸上的面纱,忍住了高兴,上来扶起了狗剩,道:“你们没有事情就好,你们没有事情就好,我带你回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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