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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冷箭飞了过来,张存仁手一拍,箭飞了一处民居中,里面发出一声惨叫,是妇人的声音,看来伤及到了无辜。
又有数十件暗器飞了过来,铁莲花、袖箭等,张存仁一声冷笑,这下才来了正主,刚才死在他手下的三个人都只是寻常的小喽啰,明显不是大头目,刚才他观看死去的众伙计掌柜伤口,武功高深的有两人,一人掌力雄厚,正是打死送水伙计的人,还有一人长于暗器,是用算盘珠子打死掌柜的人,其他的杀手,武功都平常,不是他的对手。
江湖上一旦遇袭,首要的是冷静,老江湖都知道,要是一旦遇到偷袭就慌张起来,那么死的概率就很大,江湖上常有人死在武功不如自己的人的手上的事,那是江湖经验不够,落进别人的套里,反之,如果能冷静下来,分析形势,杀死武功高于自己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张存仁是老江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张存仁身子一抖,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一抖手,衣服便重了数十斤,暗器都打在外衣上,张存仁大声道:“不知是唐门的哪一位朋友,张某与唐门并无交情,怎的来寻张某的不是?”
说话间,他将数十件暗器全都发了回去,黑暗中惨叫之声传来,看来打到了人。
一道人影从黑夜中闪现,一掌击向张存仁,张存仁也一掌还回去,两人掌力如同突然打一个响雷,那人退了数步,吐了一口血,被张存仁震伤了内脏,张存仁也退了两步。
那人的身影隐入了黑暗中,张存仁分辨出这人就是出掌震死送水伙计的人,当下一声大叫道:“莫要走了,再与张某对上一掌。”
提气纵身,追了上去,一边两个穿夜行衣的杀手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来拦张存仁,张存仁挥掌,给两人一人一掌,这两人都被打飞了,尸体飞入民居中,引出一阵子惊叫之声。
张存仁提气追上去,便看到对方的人影在自己面不停的闪动,那人中了自己一掌,受了轻伤,跑得不快,但是每当自己要追上之时,便有人跳出来,或放暗器,或用兵器,来拦自己,都被张存仁打发了,只是不知觉中,追到了城外了。
两人差不多跑了一个多时辰,月光洒在满是松针的地上,发出一种柔美的光泽,张存仁脚踏上去,倒是感到十分舒服,张存仁越来越快,而前面的人越来越慢,张存仁高叫道:“前面的那一位朋友,停下来罢,光时正大与张某对上几招,张某看你武功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何必如此畏畏缩缩,那人也怕张存仁,便回叫道:“张大侠,你看是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追我,不去陵源酒楼会你的老兄弟们了么?”
张存仁听到此言,心头大惊,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正是这个时辰了,要是自己不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当下掉转了头,向来进的路而去,口中大叫道:“山不转水转,这位朋友,你残杀了铁拳会的伙计,终有一天,张某会找上门来与你算帐的。”
张存仁提起气来,回去的路倒是没有人再来拦自己,回到城中,城中依然是黑暗一片,竟然没有一丝灯火,老百姓都闭了门,熄了灯,诺大一坐兰考城,竟然像一坐鬼城一般,张存仁回到货栈门口,门口的尸体都让人搬走了,连地上的石砖也恢复了原状,好像根本没有发生的斗一般,张存仁再进了货栈里,伙计和掌柜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连地上的血也看不到了。
张存仁心中有些发冷,对方如此做派,显然是拥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潜伏在暗处,甚至是得到了地方官府的配合,要不然也没有这种能力,要做到这个地步,如果真的是万归流要对付自己,只能说万归流已经动员了他全部的力量,而此时张存仁却没有将自己的人马发动起来。
张存仁出了货栈,向城南的陵源酒楼而去,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升了上来,距离城南近了,隐隐可以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甚至还有弓箭发出的声音,不时有惨叫声传来。
转了一个弯,张存仁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墙角立时有人跳出来,拿兵器往张存仁身上招呼,张存仁也不客气,信手打死了,抢了一柄单刀,施展轻功,便到了陵源广场的上,便看到冲天的火光。
广场上到处是成队撕杀的人,穿夜行衣的是阻杀张存仁的人,穿着杂色衣服的是张存仁的老兄弟还有他们的弟子们,明显对方占着上风,弓弩手不停的向张存仁一方的人放箭,而陵源酒楼上也有许多人正在拼杀,不时有尸体从楼上落了下来,砸在地上,这里杀声震天,但是却没有官府的人来管,只能说明阻杀者们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穿夜行衣的杀手们人数多,而且极有组织,一队一队,张存仁跳入场中,挥动手中的兵器,将拦在自己面前的人打倒,冲进了包围圈中。
张存仁大叫道:“张存仁来也,你们是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赵关胜老拳师喜叫道:“张大爷来了,大家拼一把,杀出去啊。”
后面的弟子们也士气大震,冲向包围的杀手们,张存仁冲到里面,赵关胜迎上来叫道:“张大爷,你若再不来,我们都要让这些狗崽子们围死在这里啦。”
张存仁叫道:“赵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快说来。”
赵关胜喘着气道:“张大爷,老兄弟们到了以后,倒是有人殷勤招待,还端上酒食,分与大家吃,不想许老哥吃了一口,便倒地不起,竟然是中了毒,然后对方突然四面放箭,射死了不少弟子,然后将我们堵在这楼中,竟然想放火烧死我们,我与黄老弟合计了一下,便带着弟子们冲出来,只是对方围得紧,冲也冲不出去,眼下正在为难。”
张存仁看了一眼,便看到一边几个弟子正抬着担架,正是许梦阳的弟子,许梦阳中了毒,他们都跟在后面,而对方却不停的射箭,火箭一道一道飞向了陵源楼,城中一片黑寂,便是这陵源楼边,却是火光冲天,陵源楼已然被点着了,火苗子冲天而起,看来不多时,这十多层的酒楼就要倒了,而且杀手们却越来越多,他们将张存仁一方围住,不让张存仁一方的人走脱,张存仁看到一支冷箭射倒了抬许梦阳的一个弟子,许梦阳的担架眼看就要倒,张存仁一个箭步过去,抬住了担架,大声对周围的人叫道:“跟我向南北冲,不要在这里挨冷箭。”
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张存仁,赵关胜、黄步独几个老兄弟看准了一处人数最少的地方,猛力冲了过去,张存仁将担架交给了一边的弟子,带头冲在前面,后面各家的弟子们紧紧跟了上来,形成了一条长长的人龙,跟在几个老大的后面。
一队杀手射了一排箭以后,来拦张存仁,张存仁一马当先,带头的杀手让他一脚踢破了肚子,后面赵关胜挥动大刀,人群冲在一起,杀得血肉横飞,不多时,便冲破了这一道防线,人流冲进了南面的小巷子中。
张存仁和赵关胜、黄步独等人冲在最前,杀手们占据了各处的制高点,房顶等处,黑色的冷箭从两边不停的射下来,跟在几人身后的弟子们不时被射死,这一片的民居,都没有人了,对方发动动员的力道非常大。
张存仁回看看了一眼,已方的人只有百多人了,这些人都是几位老兄弟的弟子,在众人弟子们的身后,还有黑压压一群杀手跟上来,张存仁看到几个弟子寡不敌众,被对方砍倒在地,然后无数双脚他们的尸体上踏了过去,向已方逼过来。
黄步独叫道:“张爷,我们得找一个能挡箭、有险的地方来守,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十倍,和他们硬拼不是办法。”
张存仁道:“赵老,您是本地人,你知道本地那里有险可守么?”
赵关胜沉呤一下道:“张大爷,我们去鼓楼,今天夜里没有官兵,而且距离此间最近,冲过去,狗崽子们就再也不能放箭,我们守着入口,他们再怎么能,也冲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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