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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圣上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儿,要来看我的孙女,她把陶家人都得罪光了,要怎么开口把福娘接回来?横竖我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提起早逝的长子曾琰,萧氏面上的神色又变得晦涩难辨。
知道主子的意思是要让徐氏吃个大苦头,以后才能知道该怎么作人办事,吴嬷嬷还是有些担心:“可要是二夫人不肯低头,或者陶家不肯松口?”
闹到不好收拾,大家的脸就一齐落了地了。
“不会的,”
萧氏眼皮都没抬:“徐氏最看重自己的地位,接不回福娘有什么后果她比谁都清楚;亲家母爱重福娘,并不想跟咱们真的撕破脸,不然看到节礼就该发作了。”
至于会不会刁难徐氏一番,那都是徐氏自作自受。
活该。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外侧卷帘上悬着的扣环一响,大丫头红鹃慢慢的打起帘子,垂着眼睛躬身回道:“二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说曹操曹操到。
萧氏正了正身子,冷冷看着一向自视甚高的二儿媳妇脸色惨白的走了进来,眉间眼角都带着藏也藏不住的惊惶。
“母亲。”
徐氏恭顺无匹的给萧氏行礼,没听到萧氏接话竟然就那么撑着半蹲的姿势开了口:“清远侯夫人想留侄女在陶家过节,现在圣上又跟咱们要人,这可如何是好?”
一席话说的萧氏都笑了。
“哦?我与清远侯夫人相交数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如此不通情理。”
顺着徐氏的话接了一句,发现徐氏果然面露解脱之意,萧氏淡淡睨了她一眼:“换作是我,被个晚辈故意拿话噎一下,我也是要不通情理的。”
垂下眼不想再瞧脸色大变的徐氏,萧氏示意吴嬷嬷把引枕再垫高一些:“这人呐,难免会有些不可对人言的阴险心思,可聪明人都藏的好好的。
以为单子上不写数目我就不会知道送去的是单是双?以为话面上没有差错别人就不能耐你何?”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甚至老大老二都成了人,都不敢打包票说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手捏把攥呢,你的心倒是宽。”
“以为陶家拿你没法子?这现世报来的够不够快?”
自觉说的差不多了,萧氏示意吴嬷嬷把满面通红跪在地上的徐氏架到一边儿坐着。
“这一次,我也不禁你的足,也不会告诉老二让他对你如何,你自己回去想想,你到底要什么。
想要侯夫人的荣华富贵,想要贤良淑德的美名,你该如何去做。
陶家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怎么昂着头得罪了人,就怎么低下头把事儿圆回来。”
萧氏的话轻轻飘在徐氏耳边,徐氏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猛然抬起了头。
她那日在陶家谱儿摆的那样大,现在婆婆居然要袖手让她自己送上门让人打脸?
难道自己堂堂靖平侯夫人被陶家婆媳奚落刁难,丢的不是阖府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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