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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甚至希望,天,永远不要亮,至少那样,她还有天上的月亮和身后的影子陪伴。
她可以和月亮说笑话,她可以和影子玩捉猫猫。
尽管永远得不到回应,尽管谁也捉不住谁。
她就这样在院子里玩了一晚上,可是,天还是亮了。
天亮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一天晚上她没有在房间里的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包括陪着她住进来的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母亲。
……眼前,多么熟悉的场景,只有她、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影子。
“呜啊,阿娘……”
一股孤独从脚下蔓延,还没有到达心脏的位置,身旁已经挨过来一个软软糯糯的暖包子。
小平安睡眼迷糊,一只白嫩的小手一边儿揉着眼睛,一边儿期期艾艾地靠向丑妇。
“咋不睡?才一更天咧。”
丑妇被这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喊得回过神,就问平安。
“冻醒了。”
怎么可能?大夏天的夜里,咋会被“冻”
醒?又不是冬天里!
丑妇明显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于是装作绷着脸就呵斥:“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你昨天个晚上还把被褥子全都踢到地上去咧,这热天儿,晚上咋会冻醒人?说谎说的也不高明。
傻蛋。”
“是真的!”
平安急了,脱口就说:“炕上少了阿娘的温度哇!”
啊……原来,是这样啊……
丑妇呆愣住,突然之间眼睛一热,眼眶溢出些许湿热。
鼻头也有酸意。
温度,却回归身体了。
原来有人会连她的体温都那么在乎的。
心,暖暖的,像能够孕育出绽放的最美的玫瑰花的暖房。
丑妇吸吸鼻子,一把抱起正抱着她大腿的小平安,嘴上继续不依不饶地骂道:“傻蛋!
这天热着咧,人家是要越清凉越好,你倒好,老往阿娘怀里凑,也不怕捂出一身的痱子来!”
嘴里骂骂咧咧的,抱着平安,几步走到井口边,一只手就拉过井边的矮板凳坐下去,把小包子的小屁股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咔擦”
一声,揭开井口上的铁盖子,她力气大,一只手就完成了吊井水上来的事儿。
井水吊上来,倒进一旁的木盆儿里,平安不明所以:“阿娘要嘎哈呢?”
“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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