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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啊,这杨家真是名副其实暴发户。
她自己押了五千贯赌注不说,还额外帮其它两人多加了四千管的筹码,一来一往就是接近一万贯的注码。
这个数字,就是很多王孙贵人几年收刮下来都难以企及,何况那些中下层官员,更遑论平头百姓。
“建宁王,那位顾公子是你的好友,想来你不会把赌注押在别人身上吧?”
崔淑真不知为何把矛头指向场下不曾开口的建宁王李倓身上,似笑非笑。
在她看来,顾元溪是必败无疑,把赌注押在他身上自然也是找死的败家子行为,故而她想不动声色地坑李倓一把。
“呃?”
建宁王李倓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之色,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押他一千贯。”
“我也押我家兄长一千贯。”
顾元清望了场上的顾元溪,微微一笑道。
“哼。
真是一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f妇!”
崔淑真自讨无趣,愤然甩袖回席。
比赛还未开始,整个太乙猎场被一群贵族弄得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诸贵族分班成派,多多少少都在自己看好的人选上下了赌注。
这群贵族别的不会,但在赌b博这种事情上一向是不甘人后的。
统计起来,众宾客最看好的还是非成名已久的史思明莫属,其次是河西军后起之秀李晟。
顾元溪自然而然成为三人里最不被看好的那位,押在他身上的人少得可怜,赌注更是破天荒地的达到一赔两百的赌率上。
“金吾长史,你说的那位顾小郎君好像不被看好哦!”
场上某个帐篷里,一位身着紫衣的老人轻轻摇了摇酒樽中的酒水,微有醉意地把目光转到对面一位老人身上。
“左相的话未免说的太轻率了吧。
这比试都还没开始,你就能断定这顾小子一定会输不成?”
如果顾元溪看到的话,自然会认出说话的人便是之前见过的草圣张旭。
“你这张颠!
我李适之已经不是什么左相了……”
老人苦笑一声道:“这李太白的诗作得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跟你是多年的好友了,你既然如此看好这年轻人,小老儿我就跟着你赌一把。
我押他五千贯钱,押他胜!”
“你这老头,真是大手笔。”
张旭笑了笑:“我闻那襄阳杜子美称你‘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
也对,这五千贯对你堂堂太子少保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张颠,你能不能别没事就讽刺我。”
李适之苦笑道:“世人都只看到我李适之表面上的风光,有哪里知道风光下的苦处。
是啊,我是太宗文皇帝的曾孙、恒山王的孙子;又是左相、太子少保、清河县公,这些名头在外人看来都是风光无比。
只是有谁知道,这几十年来,每天每日战战兢兢,过得如履薄冰啊。
此中心酸又如何为外人所道!
别人不知也罢,你张颠跟我相识多年,却如何还不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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