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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除了等消息能有什么办法呢?
约摸半个多小时,他俩就到了颜色母亲所在的医院,到了病房门口,只瞧了一眼,她就愣住了,心口突突直跳。
看样子老人真是不行了。
只见她有些干瘦的手拽住了颜色,就猛烈地咳嗽着,一句话说得喘息不定,断断续续:“囡囡,囡囡,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你照顾……爸爸,咳咳,妈该受到惩,惩罚……妈做,做了一件错—”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脑袋一斜就歪倒在枕头上。
“妈!
妈!”
颜色痛苦地在她身上轻轻的触摸着,拽着她的双臂摇晃着,胸口憋闷不已,声音有些尖锐地病房里回荡着。
“节哀顺变!
老人已经过世了!”
旁边的医生仔细检查后,得出了结论。
老人已经过世了……
哭得泣不成声的颜色不相信似的摇着头,不断抖动着肩膀软在当场,徐丰红着眼眶在旁边撑住她的身体安慰着。
而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像是颜色的爸爸,握住她母亲的手,呆呆地看着医生用白布给她母亲盖住了脸,什么话也没有说。
许是痛到了极点,他连流泪都没有。
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直接透地皮肤,渗入五脏六腑……
这种痛,也感染了边儿的元素,脚下一软,她的心顿时便有些抽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妈!
妈!
话说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没有一个人能在看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时会不难过,不伤心,何况,颜色还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钱老二心底有些感叹,他妞儿的感情真是脆弱。
搂住她的肩膀,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脸上却瞧不出太多的情感来,不要怪二爷冷血,而是他这个人素来就是如此,对别人的事不太能上心。
这时候,听她的哽咽声,颜色转过泪流满面的脸孔,一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痛苦,扑过来就抱住了她,呜呜直哭。
“小圆子,我妈,没了!”
遇到悲伤,女人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找闺蜜哭泣,这是雷打不动的定律,见此,钱老二默默地退了开来,让这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悲恸不已。
元素心里揪得死紧,抹了抹泪水,她抽泣着纤细的肩膀让颜色靠着,然后拿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着泪水。
“我知道,小颜子,不过,你坚强一点,阿姨希望你好好的。”
这是元素第一次见到彪悍无匹的颜色哭得如此伤心。
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她,声音都沙哑了。
“呜……呜,我妈妈昨天还说,等她病好了,要去周游全国,她干了一辈子的护士,辛苦了一辈子,到老来哪都没去瞧过,就这么没了……小圆子……呜呜……”
握住她的手,元素声音哽咽。
“好了,乖!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这几个字,说得人往往容易,局中之人做到却很难,颜色足足哭了半个小时都没止住泪水,似乎要把积蓄了二十年的泪水一次性流干似的。
泪水,没完没了。
徐丰心痛得不行,却完全没法儿插上嘴来劝慰,母亲过世了,痛苦是必然,那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好。
接下来,医院的一应事务,全部都由徐丰大包大揽地安排着,将尸体送入了太平间,再和颜父商量着丧葬事宜,他的行为井然已经是颜家女婿的角色,做得像模像样。
而元素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颜色,听她说,听她哭,瞪着酸涩的眼睛,安慰着她,不断地鼓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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