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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也不是小气的人,一刺史之位,她还不至于看得那样重,决定了,便又重展笑颜,与卫秀道:“这几日忙,都没有好好陪你,真是对不住。”
她挽着卫秀的手臂,笑语嫣然,带着歉意。
卫秀怎么会怪她,她只心疼她如此忙碌,又恨自己行动不便,许多事,不能代她去走动。
“你也要保重自己,别急,事缓则圆。”
卫秀安慰她。
正说着话,天忽然飘起雪来,濮阳起身关上窗户,回身见卫秀略有忧虑,不由关切问道:“怎么了?何事发愁?”
卫秀皱着眉道:“道路积雪,行路艰难,阿蓉这个月怕是回不来了。”
等雪停,路上又放慢脚程,恐怕得年下才能赶回京城。
卫秀这里还有几件事,阿蓉赶不回来,需另寻他人。
她又寻思着,得再培植一批人出来,公主势力越来越大,原本绰绰有余的人手,目今已有些不凑手了。
皇帝不知还能熬几年,接下去用得着人的地方还多着。
她想得入神,一转眼便见濮阳低着头,一言不发,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静静地往炭盆里添炭,炭火红旺起来,室内又暖和了不少。
卫秀又想起一事:“正旦有大典,陛下看好东海郡王,恐怕会借此带他露脸,如此一来,圣心昭彰,诸王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朝政恐将动乱。”
权力乱流里,想要独善其身,是很难的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朝臣,不得不党附,不得不站队。
她要为公主想一应对之策,以免被卷进去。
濮阳略一皱眉:“不至于这么急吧。”
“差不多了。”
卫秀断言。
濮阳是知晓皇帝寿数的,但卫秀不知,皇帝也不知。
他已年过五十,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能活过六十的?这几年他必会将太孙的位子弄稳当。
再想缓缓地来,也容不得他不急。
萧德文还没有在百官面前露过脸,这次正好将他推上台面。
濮阳不语,卫秀说的确实在理。
“你知道,也别率先替萧德文说什么。
诸王储君之梦乍然破灭,最是疯狂的时候,陛下还好,你一出头,他们必会冲着你来。”
卫秀为她分析着。
濮阳根基再厚,也经不起诸王联手对付。
濮阳一想也是,抱怨道:“尤其晋王那个人,最是阴险。”
卫秀不由轻笑,拍着她的手安慰她:“别管他了,你要实在看不惯他,我想办法给你出气。”
濮阳让她哄得笑起来:“那倒不必,不要为他,坏了大局。”
夫妇俩相互调笑着,说着无趣的政事,也能有滋有味。
晚间濮阳要去郑王府上赴宴。
郑王下帖,邀的是公主与驸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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