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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转瞬风光罢了。
众人各自散去之后,阮流珠回了屋里,拿了个陶瓷莲花的插香盘,请了三柱细香,就着烧火盘里的火点燃,于袅袅轻烟间,将香插在莲花盘中央。
她双手合十,轻轻一拜,权当做是祭奠那香魂已远的秦家阿娇了。
秦太清的死讯,传到徐*耳中时,已是这一日的夜间,她正在鲁元公主府内,给人家送定做的冬衣,顺带着吃几杯酒。
听得旁人惋叹秦太清烧炭自杀之事,徐*心思一转,微微一哂,借着抬袖饮酒,面上露出了个讥讽的笑容来。
宴上宾客皆已酣醉,高座之上,鲁元公主斜倚软榻,面容美艳而又不乏英气,贵态尽显,正与一人玩着博戏。
便是此时,一人带着醉意高声道:“薛郎君来了!”
徐*目光一沉,红唇却微微勾起,晃着小盏,抬眼看去。
薛微之这一进来,径自对上她的眼神,不由一怔,暗道:这*娘子,果然与往日大为不同了。
这小娘子昔日显得十分小家子,不言不语,很是木然,不过中上之姿,今日再看,竟也有几分明艳的意思了。
这般想着,他缓缓入座,才一坐下,那潘湜便摇头晃脑,醉意醺然地过来,双颊因中酒之故而显得微带酡红,口中带着哭腔,有些傻气地伤怀道:“我要敬你一杯!
也要敬阿娇妹妹一杯!
天妒红颜啊!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般也好,阿娇妹妹,永永久久,都是个大美人了。”
他素来爱美,秦太清死了,他只觉得十分遗憾。
听得他这一番话,薛微之面色平静,只将盏中清酒倾洒于地,温文尔雅,缓声道:“虽以律法来说,某不必为太清带孝,但某也已自立规矩,这酒,是万万饮不得的。
不若倾之于地,好告慰太清九泉之灵。”
潘湜那酒杯都送到嘴边了,听得此言,打了个激灵,连声称好,也跟着把酒倒在了地上。
徐*瞧着,讥讽尤甚,面上却一派平静。
秦太清此前也算是京中有名的贵女,她衣狐坐熊,饫甘餍肥,骄奢之风人尽皆知。
如今她死了,除了花太岁潘湜之哭还带着几分真心外,在场之人,不过闲谈几句,面上惋叹一番,此后便不再提起。
这群花花肠子的宾客们,此时对于薛微之更关心的是,他那《痴娇丽》里的娇丽,到底是真是假,是实是幻,一个个围着薛微之,嬉笑着道:
“薛郎君,你那《痴娇丽》的本子,实在写得好极,却不知这位娇丽,眼下身在何处?”
薛微之唇角轻翘,一双狭长的眼儿微微眯起,只卖弄关子,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倒还真有好事之人自以为聪明,高声道:“让我来理一理。
薛郎君进京之前,我听闻他是借住在京郊的一个木匠家里,在看看那《痴娇丽》中所写,可不就是在京师边上么?依我来看,这定然就是那木匠家的小娘子。”
另一人笑道:“那某改日可要去驾车看看。
某看了那《痴娇丽》后,实在也想让这小美人儿给某含含雀儿,摸摸心儿,咂咂嘴儿……”
他说着荤话,引得众人笑作一团。
徐*听着,长指甲轻轻刮着杯盏,恨不得将滚烫的酒液径直泼到这群纨绔的裤裆子里。
忽然之间,又有人拉了大醉的潘湜,道:“花太岁这几日怎么形单影只的?阮二郎呢?可别告诉我他打算考科举,闭门造车,悬梁刺股呢!”
潘湜长长地吁了口气,神志不清,含混道:“二郎前些日子闹了岔子,被勋国公关了禁闭,到了二月中才能出府。
我爹听说了之后,非说也要关我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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