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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宫中热气腾腾,温暖宜人,身处其中,浑然不觉此时正是隆冬。
谢华琅一进内殿,便将大氅解下,交与采青照看,即便如此,进了层层帷幔之后,仍旧觉得有些湿热。
她将领口略微扯开些,这才去寻自家郎君踪迹,目光扫过,见他意态闲适,风流隐约,不禁起了作弄心思,正想悄悄近前去,不想却先一步被他察觉,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踪迹了。
顾景阳眉头原还蹙着,闻听她声音,面色便柔和起来。
谢华琅那话说的可真是豪放不羁,也的确她能干出来的事情,温泉水正及他肩头,但他仍旧略微下移了些,才道:“枝枝,不许胡闹。”
“我是来采花的,不是来同你讲道理的,”
谢华琅板着脸,严肃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顾景阳无奈的笑:“枝枝别闹,你先出去等一会儿,郎君马上就过去,好不好?”
“不好,我就喜欢这么跟你说话。”
谢华琅果断的反驳了,目光往四处一转,却瞥见内侍们留在不远屏风处的干净衣袍了,她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过去,抱在了臂弯里。
顾景阳知道那小妖精有多爱作弄人,见状心头一跳:“枝枝,你做什么?”
他在浴池的左侧,谢华琅便到了浴池的右侧,歪着头想了想,坏坏的笑了:“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她便将那身衣袍按进了水里。
顾景阳隐约猜到她想干什么,心中不觉释然,反倒更加窘迫起来:“枝枝,听话,快出去。”
谢华琅置若罔闻,叉着腰,得意的不得了:“陛下,如何?任你插上翅膀,也飞不走了!”
她的郎君那样纯情,又爱害羞,略微说的过火些,都要脸红半日,谢华琅才不信他会赤着身子出去,追着她叫她闭嘴呢。
顾景阳当然也想得通此节,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无计可施,只得道:“枝枝,你再胡闹,我便传人进来了。”
“天呐!
陛下要传人进来吗?真是吓死我了!”
谢华琅口中说的谦逊,脸上却半分惧色都没有,施施然到了顾景阳身侧的池边坐下,浑然不怕上边见出的泉水会沾湿她的衣裙。
顾景阳拿这小祖宗没办法,语气中便带了几分软:“枝枝听话,快别闹了。”
谢华琅抱怨道:“枝枝、枝枝,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不知是因那温泉暖热而起的醺然,还是因面皮太薄所造成的困窘,顾景阳神情有些为难,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好妹妹,饶了我这遭吧,好不好?”
谢华琅义正言辞道:“不好!”
说完,便伸手解开了衣带。
身上的衫裙顺势滑落在地,如同绸缎织就的花朵,徐徐绽开在地砖上,唯有贴身衣衫存留,勾勒出少女曼妙动人的身姿。
非礼勿视,顾景阳自然不会去瞧,旋即别过脸去,但即便如此,电光火石之间,仍旧瞥到了那雪白柔腻的肌肤,灯光之下,似乎更见润泽。
浴池南侧设有玉阶,谢华琅脱去鞋袜,顺着走了进去。
那池水温腻暖热,人一进去,便觉得身上毛孔似乎都打开了,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下,暖洋洋的,极其舒适。
谢华琅禁不住呻吟一声,侧目去瞧,却见顾景阳正合着眼,面颊微红,素日里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之气,似乎也淡了些,禁不住莞尔。
顾景阳生的俊秀出尘,较之寻常男子,肤色更见白皙,真真是面如冠玉,除去脸颊之外,从脖颈到肩头,皆是一般颜色,人在水中时,更有种玉石般的剔透质感。
谢华琅心中喜爱,略微欣赏一会儿,便往他身侧去了。
顾景阳双目闭合,听得那水声渐近,心绪不免乱了,说不出是因那小姑娘太过胡闹而生的烦闷,还是因为心中那不能说出口的燥热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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