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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的风很大,吹得云歌摇摇欲倒。
云歌迎风而立,不禁觉得身子有些凉,正想说找个风小的地方,孟珏已经把她揽到了怀中,背转过身子,替她挡住了风,头俯在云歌耳侧问:“有人刚才的话是说愿意嫁给某人了吗?以后可以和儿女说‘当年是你娘追着你爹喊着说要嫁的’。”
云歌刚才对着陆风落落大方,此时只和孟珏在一起,反倒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再被孟珏一嘲,立即恼羞成怒,挣扎着要推开孟珏,“谁追着你了?刚才说的话都是顺着风叔叔的心意说的,不算数。”
孟珏的胳膊未松力,反倒抱得更紧,“好,刚才的都不算数。
现在重新来过,云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云歌立即安静了下来,恍恍惚惚地竟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有人在星空下和她说:“我收下了。
云歌,你也一定要记住!”
“以星辰为盟,绝无悔改。”
“云歌,你愿意嫁给我吗?”
孟珏抬起了云歌的头,他的眼睛里有微不可察的紧张。
昨夜的星辰,只是儿时梦。
今日眼前的人,才是她的良人。
云歌笑低下了头,轻声说:“你去问我爹,我爹说可以就可以。”
孟珏笑着打趣:“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已经说可以了’?”
云歌没有吭声,孟珏轻挑起了云歌的下巴,在孟珏的唇亲到云歌的脸颊时,云歌闭上了眼睛。
苍茫的高山顶,野风呼呼地吹。
不知道是孟珏无意碰落了发簪,还是狂野的风,云歌的发髻松散在风中,青丝随着风声起舞,轻打着她的脸。
孟珏以手为簪,将乌发缠绕到手上,替云歌绾住了一头的发,而云歌的发也缠缠绕绕地绾住了他的手,孟珏笑咬着云歌的唇喃喃说:“绾发结同心。”
面颊是冷的,唇却是热的。
云歌分不清是梦是真,好似看到满山遍野火红的杜鹃花一瞬间从山头直开到了山尾,然后燃烧,在呼呼的风声中噼啪作响。
云歌这几日常常干着干着活,就抿着嘴直笑,或者手里还拿着一把菜,人却呆呆地出神,半日都一动不动,满面潮红,似喜似羞,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平君推开云歌的院门,看到云歌端着个盆子,站在水缸旁愣愣出神。
许平君凑到云歌身旁,笑嘲着问云歌:“你和孟大哥是不是私订了终身?”
云歌红着脸一笑:“就不告诉你!”
许平君哈哈笑着去挠云歌痒痒:“看你说不说?”
云歌一面笑着躲,一面撩着盆子里的水去泼许平君,其实次次都落了空。
两人正在笑闹,不料有人从院子外进来,云歌泼出去的水,没有浇到许平君身上,却浇到了来人身上。
云歌的“对不起”
刚出口,看清楚是霍成君,反倒愣在了当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平君立即警惕地站到了云歌身旁,一副和云歌同仇敌忾的样子。
霍成君的侍女在院门外探了下头,看到自家小姐被泼湿,立即冲着云歌骂:“你要死了?居然敢泼我家小姐……”
霍成君抹了把脸上的水,冷声说:“我命你在外面守着,你不看着外面,反倒往里看?”
侍女立即缩回了脑袋:“奴婢该死!”
因为来者是霍成君,是霍光的女儿,云歌不愿许平君牵扯进来,笑对许平君说:“许姐姐,你先回去,我和霍小姐说会儿话。”
许平君犹豫了下,慢慢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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