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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捉弄他,于他而言,再如何都可以甘之如饴,可看她报复旁的人,他却觉得不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谢绫像是个得了教训的童子,面上挂不住,干脆一言带过。
其实这也不是她的本心。
她每天有好多事要愁,若不是之奂的话让她心中纷乱,她也想不起来还有瑾妃这么一号人物。
她每天都活在龙潭虎穴中,对所有人都要小心谨慎,以免一步走错便跌入万丈深渊。
只有这样的恶作剧,虽然有*份,却不会酿成大错,反正她的初衷也就是把她吓晕,以教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的道理。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搬出了一条条道理,却不愿意去想那个真正的原因。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需要把心思集中在一处别的地方,哪怕是最幼稚的冤冤相报也好。
那样,她就不必去深思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苏昱听着她犟嘴,也不生气,只是听不出立场地应了一句:“下不为例。”
谢绫本就心烦意乱,看他这个说教的模样便更加烦不胜烦。
报复结束了,和意料中的一样,没有任何爽快的感觉,那些被压抑一时的纷乱思绪像是开了闸门似的,又齐齐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冷哼过一声,从药箱中翻出个布条扎住自己的指尖,一手把笼门隙开一条小缝,头也不回道:“你真以为我是骗她的?这蛇毒确实是药,也确实需要女子采血,只是不需要亲近,只要是女子便是了。”
苏昱听到这一声,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她毫不犹豫地把指尖伸进了笼中。
一记刺痛伴随着酸麻自指尖传来,谢绫只觉得心尖一跳,利落地抽回了手指,用另一只手立刻把笼门关上。
她吃痛地紧蹙着眉,勉强走到桌上的药碗前,按压着受伤的指尖,把毒血逼出体外。
殷红的血中发黑,沿着指尖的皮肤滴落入深色的药汁中,恍若无物。
苏昱早已在她伸出指尖的那一刻便站了起来,踱步到她身后,见她如此,原本想说的话竟也一时忘了。
蛇毒本就有麻痹的效果,被咬的痛楚反而没有那么清晰。
她早就做了措施,毒血逼出得也快,但终究还是染了些许毒素,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只能撑着桌角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谢绫额上冒了冷汗,整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
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她心想。
等她灵台恢复了清明,尚在渗出血珠的手却被一个手掌握住。
她来不及反应,手指已经被含入他口中。
心上的阴翳顿时一扫而空。
指尖被吮吸着,温热酥麻,暧昧缠绵。
谢绫有些难堪,试着把手指伸回来,却无从着力,气道:“有毒的。”
没有药材缓和毒性,蛇毒便是纯粹的蛇毒,更不用说血液本就是腥秽之物。
他却毫不在意,良久才松了口,笑道:“于我为药,于你为毒。
自然应该物尽其用。”
谢绫懒得和他争辩他的歪理,只悻悻然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自说自话的病人,便是神仙在世也难救你。”
谢绫又好气又好笑地灌了他一碗药,才进入正题:“今日须得刺骨,即便有麻痹的药物也会疼痛非常。”
她想着,到痛极时,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可真到下手时,却是她笑不出来。
他躺上榻任凭她施展。
可刚浅浅刺入两三分,见他面色虚白,她便有些于心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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