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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暗暗顿足,道:“活该,活该!
算是吃定我们爷儿们了。”
金生也不唤雨墨,就叫本店的小二将隔壁太和店的小二叫来。
他便吩咐如何先备猪头三牲祭礼,立等要用;又如何预备上等饭,要鲜串活鱼;又如何搭一坛女贞陈绍:仍是按前两次一样。
雨墨在旁,惟有听着而已。
又看见颜生与金生说说笑笑,真如异姓兄弟一般,毫不介意。
雨墨暗道:“我们相公真是书呆子,看明早这个饥荒怎么打算?”
不多时,三牲祭礼齐备,序齿烧香。
谁知颜生比金生大两岁,理应先焚香。
雨墨暗道:“这个定了,把弟吃准了把兄咧!”
无奈何,在旁服侍结拜完了,焚化钱粮后,便是颜生在上首坐了,金生在下面相陪,你称仁兄,我称贤弟,更觉亲热。
雨墨在旁听着,好不耐烦。
少时,酒至菜来,无非还是前两次的光景。
雨墨也不多言,只等二人吃完,他便在外盘膝坐下,道:“吃也是如此,不吃也是如此,且自乐一会儿是一会儿。”
便叫:“小二,你把那酒抬过来,我有个:主意。
你把太和店的小二也叫了来,有的是酒,有的是菜,咱们大伙儿同吃,算是我一点敬意儿。
你说好不好?”
小二闻听,乐不可言,连忙把那边的小二叫了来。
二人一壁服侍着雨墨,一壁跟着吃喝,雨墨倒觉得畅快。
吃喝完了,仍然进来等着,移出灯来也就睡了。
到了次日,颜生出来净面。
雨墨悄悄道:“相公昨晚不该与金相公结义。
不知道他家乡住处,知道他是什么人?倘若要是个篾片,相公的名头不坏了么?”
颜生忙喝道:“你这奴才,休得胡说!
我看金相公行止奇异,谈吐豪侠,决不是那流人物。
既已结拜,便是患难相扶的弟兄了。
你何敢在此多言!
别的罢了,这是你说的吗?”
雨墨道:“非是小人多言。
别的罢了,回来店里的酒饭银两,又当怎么样呢?”
刚说至此,只见金生掀帘出来。
雨墨忙迎上来,道:“金相公,怎么今日伸了懒腰,还没有念诗就起来呢?”
金生笑道:“吾要念了,你念什么?原是留着你念的,不想你也误了,竟把诗句两耽搁了。”
说罢,便叫:“小二,开了单来吾看。”
雨墨暗道:“不好!
他要起翅。”
只见小二开了单来,上面写着连祭礼共用银十八两三钱。
雨墨递给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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