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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陆宛之的脸上,冷清柔亮。
她的眸子里倒映着那一轮圆圆的皎月,心里百转千回。
既然已经知晓是何人下的毒手了,那就很好办了。
只是盛卿禾素来不与方芷兰打交道,实在是没有理由这么阴毒啊,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争宠?关键是自己也不受宠啊,再者说萧穆然好像也从来不去方良娣的院子,压根就是座不近女色的冰山。
结过梁子?不应该啊,盛卿禾都免了她每日请安了,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一面,怎么才能结下这么深的仇呢?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放弃钻牛角尖,只要握住足够的铁证,到时候还怕不知道方芷兰的动机么?既然对手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那她干脆就来个将计就计。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悄悄的上了阁楼。
用厚厚的纱帐把屋内的空白绣架盖住了,随后便蹑手蹑脚的回到房中,在床上抓着被子来回滚了滚,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沉香将她喊醒时,她揉着眼睛,一脸惺忪的模样,伸了几个懒腰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完后便自顾自的上了阁楼。
她轻轻的推开那扇门,撩起绣架的一角后很是夸张的尖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离月和沉香连忙跑了上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屋内空空如也的绣架,以及在一旁惊魂未定的太子妃。
因着盛卿禾日常不喜欢被旁人打扰,所以一向是她自己在屋子里绣,最近陆宛之也从不叫人进去打扫,所以她们都愣住了,谁也不知道这好端端的绣图到底上哪儿去了。
一盏茶过后,陆宛之佯装动怒,命人将这阁楼里翻过来也得找到牡丹图,还特意加了一句:“尤其是打眼就能藏东西的物件儿要仔细找。”
她说罢就扬长而去,直至中午才将院里所有的丫鬟召集在院内。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她才不慌不忙的重上了阁楼,屋子内因为刚刚的缘故稍显凌乱,她没多看就径直奔向了帘帐后的那张床。
床上丝毫没有翻动过的痕迹,看着依旧十分整洁,她把枕头翻了个面,看到了针脚细腻的缝合丝线,轻轻的笑出了声。
“都敢做下毒这种事情,胆子不小,就是脑子不怎么好。”
陆宛之端详着这绣工整齐的针脚忍不住吐槽。
她心里已然有数了,便下楼亲自查验了每一个丫鬟的手指,果不其然,一个叫佩儿的宫女神色慌张,手指缝里也呈现暗暗的紫红色,她将佩儿叫到了房内跪着,离月和沉香将房门关上后,立在了门外两侧,虽不知道太子妃此举是何用意,但也并没有过多的流露出什么好奇的神色。
陆宛之端坐在正前方,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抿了一口,才徐徐的说道:“说罢,谁指使你下的毒?”
“奴...奴婢不知道太子妃在说什么。”
跪着的人答道,声音微微颤抖。
陆宛之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那你指缝里为什么会有洗不掉的颜色呢?怕是没少下功夫洗吧,指尖都让你搓的通红了。”
佩儿仍不承认:“是奴婢绣手帕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出血后结痂了。”
“那我要是告诉你枕头里的粉末有剧毒呢?寻常人沾上五苓散可是会七窍流血毙命的哦。”
陆宛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信你就试试喽,等我喝完这盏茶的功夫,你也差不多就能归西了。”
佩儿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可她眼神里的恐惧出卖了她。
陆宛之站起来走到佩儿身侧,弯腰屈身伏在她耳边偷偷说了一句话,说完轻笑一声就准备开房门迈出去。
“我说,我说!”
佩儿急忙转过身来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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