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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应道:“头儿,放心吧,都是老道儿,没个丢。”
龙卷风道:“楼内的弟兄都出来了么?”
“一个不拉,全出来了。”
龙卷风喝令:“报数。”
众人依令报数:“1、2、3、”
……一直报到“9”
。
龙卷风道:“一塌骨子九人,看看,到时候谁跟丢了。”
有保镖道:“头,你这么叮嘱,没人敢不上心,要再跟丢,砸了他饭碗。”
柳三哥心中一动,悄悄钻到灌丛边,当最后一名保镖走到跟前时,蹿出灌丛,在保镖后腰点了两指,那保镖一愣,僵直站立,张嘴想喊,却喊不出声,身子一歪,向地上栽去,三哥伸臂一揽,将其揽在怀中,却站着没动,一切做得悄没声息,前面的保镖,走得匆忙,走出没几步,便被大雾吞没。
柳三哥朝臂中的保镖咧嘴一乐,保镖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脸,目光里尽是不屑,保镖四十来岁,是条精壮汉子,一张紫棠色的饱经风霜的方脸,胡子拉渣,浓眉虎眼,三哥觉得有些面熟,对了,绰号叫“铁头”
,是条硬汉,至于姓甚名谁,三哥说不上来,铁头岁数不大,却是水道老人,忠心耿耿跟着老龙头打拼了二十余年,是水道创始人之一,也是老龙头的铁杆亲信。
三哥又站了片刻,众保镖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挟着保镖,转身快步向歪楼走去,到歪楼大门前,侧耳细听,楼内寂然无声,这才挟着铁头进楼,在走廊深处,挑了个大房间进入,将保镖扔在床上,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留条窄缝透透光,其实,也没光,窗外是白雾,多少有点亮色。
他俯身对铁头道:“我想问几件事,你不喊,行吗?”
房内黑沉沉一片,两人的脸,相距只有尺把距离,却看不分明,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不过,铁头那犀利如刀的目光,却冲破黑暗与雾气,咄咄逼人,流露着太多的不屑与鄙夷,还带着一丝嘲弄,好像在说:姓柳的,你也怕啦,哈,你就这么点胆子呀,点了老子哑穴,老子喊啥喊呀。
柳三哥当然看得懂铁头想说啥,道:“铁头,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想伤害你,只想问你几件事,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答。
你若喊,我就只有点你哑穴啦。”
铁头目光一转,有几分笑意,不是好笑,是嘲笑,好像说:爱问就问吧,老子可以不喊。
柳三哥看得懂铁头的目光,拍开他哑穴,道:“轻声说话,你一喊,哥就点哑穴。”
铁头果然没喊,嗓门沙哑,嘲弄道:“别怕,老子是个粗人,却懂道理,答应不喊,就不喊,不像有些人,阴一套,阳一套,伪装正人君子,却包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柳三哥苦笑道:“你是在骂哥?你也认为哥是杀害老龙头的凶手?”
“不是你,又能是谁!”
柳三哥道:“那是误会。”
铁头道:“哼,谁信!
老子问你,首先指认你杀了老龙头的是谁?”
“书童云雀,丫环采莲。”
铁头道:“他们小小年纪就敢信口雌黄,冤枉好人!
还是受人胁迫,被人收买了?”
三哥道:“都不是,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铁头道:“既然说不清,那就别说,即便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子也不信。”
三哥道:“你,……”
铁头长叹一声,由衷道:“哎,其实也难怪,面对权力金钱美女,世间没人能无动于衷,换了老子,到了那一步,或许也会把持不住自己呢。
人是会变的,地位一变,心就变,人心十八变,变坏容易,变好难哪。”
三哥见其认了死理,索性赖皮嘻嘻地笑道:“好,不说就不说。
这些天,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咒骂,哥都听皮了,哥不在乎你怎么骂,若是还没骂够,就尽管骂,骂个痛快,也好出出你胸中的恶气,骂完了,哥再问。”
铁头道:“既然你听皮了,老子就不骂了,其实,说句实在话,老子骂你也骂皮了,最近,你耳朵烫不烫?”
三哥索性赖皮到家了,道:“嘿,还真有点烫,不知咋搞的,耳朵老是又红又烫,听说耳朵烫,是人家在记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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