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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了才看清楚,石棺中并不是人,而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尸体腐烂得不算严重,还能看清楚容貌,身上只裹了一张兽皮,上面的绒毛灰秃秃的,没有了光泽。
黑曜石的棺材中充斥着浑浊的液体,透着一股草药的味道,可能是保持尸身不腐的药液。
“这应该是你们白家的先人。”
钟望指着棺材上刻着的字,确实是我们村子的图腾,小篆的“白”
字。
可是我们刚才过来这边的时候,这里面明明躺着的就是二爷爷啊,而且不是说就是因为挖了这个棺材,才会让白溪村一夜之间变成无人村的吗?如果他是白家先祖,对子孙后代,也太狠了点吧?
不对。
我暗自摇头,这个人要么就不是白家先祖,要么这次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他只是被安葬于此,而且还留下了墙上的修灵法门。
话说回来,钟望说墙上只有上半部,那下半部去哪儿了?先祖为什么只刻了一半呢?
我们白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看来,只有出去找到二爷爷他们,才能问个明白了。
钟望抬手将石棺的棺盖又合上了,考虑到这是我白家先人,我拿了他的东西,总归还是要拜一拜的,这个先祖既能通晓法门,又能在山洞中设下禁制,甚至到一直到他死后的这么多年都能沿用,估计生前也是个狠角色。
拜完了,我才从地上起来,前面再走一会儿,应该就是千年神木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我和钟望两个人并排前行,石洞中不再全是黑暗,慢慢地,开始有了光。
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光就是希望。
眼看着亮光就在眼前一点点浮现时,我竟控制不住地热泪盈眶,一种大难不死的庆幸油然而生。
天知道在洞中的每一分钟,我有多紧张多担惊受怕。
天知道看见那些村民朝我扑来的时候,我手都在抖。
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是有意识的,这种意识区别于本能,动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人也有这种本能,但是如果要我为了自己的安全去杀了与我朝夕相处的人,我做不到。
这或许就是我同钟望最大的区别,他足够强大,强大到蔑视感情,可我仍然渺小,悲春伤秋,注定成不了强者。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强者,我要的很简单,就是回到白溪村和我爷爷奶奶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让心情慢慢地平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还有事情要去做。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冷得我浑身发抖,面前的神木周围那层晕染的淡淡华光竟然开始慢慢凋零,而那些淡粉色的花瓣,也在风中,一点一点飘散……
我走近神木,捡起一朵花放在手心,花瓣好像有生命似的,竟然抖动了起来,然后倏地一下,变成一道微光,钻进了我的掌心,消失不见。
我迷茫地回头看向钟望,他又掐了一朵在手心之中,可是那花却迅速枯萎,化成了一堆粉末扬在空中。
花瓣仍然在迅速凋零,大部分都落入了泥土之中,化成淡淡的微光,笼罩着树根,却是一半金色,一半漆黑,而且那半漆黑的,正在尝试着吞噬金色。
只有少部分花还艰难地挺立在树枝上,但也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很快,那两种光就都消失了,山崖上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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