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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思情没想到平素懦弱的儿子居然胆敢反抗自己的,当即便要作色,好在陈敏之赶紧递了个眼色给她,这位乖戾的太后才忍下气来。
“莫非陛下是怕有人从中作梗,陷害定王所以才要请德高望重的林太傅与吴尚书一道去会审吗?”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随意冤枉了三叔才是。”
萧炎急忙解释道。
“呵呵,陛下,你放心吧,你三叔那狼子野心,本宫一早便看得清楚了,你若执意要林太傅与吴尚书前去会审,本宫也不便阻挠,但是陛下可要做好你三叔本就是个逆贼的心理准备!”
颜思情说完话,忽然拂袖而起,她前脚出去,陈敏之也向萧炎告了退紧紧地追了上去,留下萧承颢在御书房里与萧炎面面相觑。
等颜思情离开之后,萧炎才长叹了一声坐了下来。
“唉,没想到母后竟是执意不肯放过三叔,五叔莫非你真地认为三叔会谋反吗?”
“唔……这……微臣也不太清楚,微臣平日只在自己的封地活动,很少受命上京。
其实,微臣与三哥也并不太熟稔。
不过看他平日的表现,倒也看不太出来有谋反之意,不过人心难测,谁又知道他背了人是什么样子呢?”
屋子里还有侍从站着,萧承颢与萧炎都不敢全然放开来谈,毕竟现在宫里势力最大的可是颜思情这位把持后宫操纵西厂的太后。
“罢了,罢了,朕有事要嘱托五叔。”
萧炎又是一声叹息落下。
“陛下请讲。”
萧承颢不知萧炎会有什么事情拜托自己,面上露出了些许好奇。
“三叔入狱后,朕本想亲自去看看他,问问他,可是……这事情做起来实在有些不方便。
所以我想请五叔你代我去看看三叔,看他在牢中一切可好?又或是他是否有什么冤屈要申诉。”
萧炎目光诚挚地看着萧承颢,身为一个年轻而没有多少实权的皇帝,他也委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萧承颢心道自己如今都是自身难保,却还要牵扯进皇帝和太后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中,也真是倒霉,不过也无妨了,反正他就早就认定此处不宜多留,待到景国大军正式与边境的军士交战之后,他便立即带着杨只影离开此处。
阴森的天牢黝黑而恐怖,萧承颢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他以袖掩鼻,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一扇铁门之前。
“定王便关在这里吗?”
萧承颢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间牢房,与其他用栏杆围住的牢房不同,此扇铁门竟是没有任何可以窥看到里面的缝隙或是孔洞。
“回禀王爷,定王正是关在里面。”
狱卒一边回话,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待到铁门打开之后,萧承颢这才惊觉这铁门竟足足有一尺厚,关在这扇门背后怕是红衣大炮也不易轰开。
他缓步走了进去,牢房内并没有点灯,昏暗得很,没一会儿狱卒便点燃了墙上的火把,照亮了牢房。
牢房的中央放着一张刑床,刑床之上则捆绑着着一个身着罪衣头戴黑布头套的犯人,那罪衣上面沾满了点点血迹,想来是严刑逼供留下的。
狱卒上前轻轻拉开了那犯人头上套的头套,露出了萧承煜那张惨白憔悴的面容。
萧承煜已是昏迷了过去,他微微地张着嘴,口中依稀还能看到那根被裹了黑色舌套的舌头,而他的脖子上也紧紧勒了根喉箍,阻止他发出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
萧承颢未曾想到萧承煜会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在定王府见到对方时,对方那儒雅淡定的姿态,真是高贵极了。
“定王才被审问了一番,想必是审讯中受刑不住昏厥了。”
狱卒老实地回答道,原本萧承煜这样的身份受审时是不该受刑的,可是上面有懿旨说他是谋逆要犯,可以格外用刑,所以才会日日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样啊……”
萧承颢心中不禁感叹颜思情的心狠手辣,对方这么狠毒,难不成是要将他们萧家的人都逼死了自己做女皇?
“翼王殿下可是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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