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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击退了自济宁而来的在河口西岸上岸的明军战兵营后,大部战士撤退到距离岸边半里之外的位置上,只留少数人负责监视可能继续上岸的敌人。
那些排量可能多达十余吨的“大船”
又接连向河口的东岸发射了数轮共计千余发炮弹,终究没有再次发起进攻的决心了。
战斗在对峙中最终以水师带领残存的数百名敌军撤退而落幕。
不论从哪个角度上说,以数百战兵击败几千敌军的袭击、以二十多人的伤亡毙伤敌近两千人都可以算的上一场完胜。
然而不仅是张海,就连大弟子刘洪涛却不知怎的毫无胜利的畅快和喜悦。
这场战斗损失的不少人都是优秀的骨干。
一名做为弓手小队长的核心弟子战死,两名做为火器小队长的学塾弟子战亡,负伤的人中不少都是极为严重的伤残,全部损失中至少有多一半的人不是牺牲就是再也不可能参加战斗了。
同张海手下的不少核心弟子一样,韩金星平时是个沉默寡言但又严守纪律、对下面的弟子严格要求的人,武艺与学识表现也并不是最为突出的。
可当他牺牲后,入伍大半年的少年们并没有像平时所设想的那样:要是队长死了,换一个对大家更为宽容的该有多好。
韩金星平日里点点滴滴却引起了战友们深深的敬意。
张家新军队伍里的确有亲疏之别和等级之分,但除了那些最初跟随而来后又溃散的临时跟随而来的武装,对于牺牲的所有精锐之士而言却没有亲疏之别。
通常是马革裹尸选隐秘处而下葬并做好下葬处的定位并按顺序做好纪录。
除了自幼跟随张海已经行成新的世界观的那些弟子,这时代的人们还难以接受火葬。
而且张海也有信心在征战天下的过程中尽可能把己方损失人数减少到最少,并尽可能的避免在夏季或者边远南方进行大规模的作战,并无后世土葬带来的种种压力。
“当年在盐山第一次作战并以寡击众获得胜利的时候,战场压力解除之后我感到的是喜悦和兴奋。
然而如今却再难有这种兴奋之情了。
至少在今天冬春季节朝廷不在乎付出几万伤亡十万以上的损失,大不了关外不要了,南方的叛乱不平了。
可我们这些人难道还要再付出几百人的损失么?”
夜晚于梁山水泊与北段大运河的河口宿营的时候,刘洪涛在作战总结研讨的时候有所深思的说道。
“大家现在详细的想想看,我军相比敌人的最大优势在哪里?又为何不能零伤亡的取得胜利呢?”
张海问在场的不少核心弟子。
打仗当然要死人,哪有敌人伤亡我不伤亡的道理似乎是一种思维定势。
然而在场经过张海多年教育的弟子们当然不会拘泥于此。
“要说起我军相比敌人的优势,首先当然是在于我们的火器规划恰倒好处。
用鸟枪也未必能够威胁某些披甲的敌人前锋。
而相当于优秀投石兵用投石索抛出的铅弹那种威力的钝杀伤武器可以用不大的铳口能量就有效的杀伤马匹或持盾甲的对手。
我们的士兵素质足够优秀和在战场上坚定的开火,还能使一次携带多件武器杀伤对手成为可能。
弓箭手就不用说了,戚继光当年的练兵法,一天只内只是下午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用于自由训练。
而我们是是每日三四个时辰有监督有规划的训练。
我们优等的七斗弓就可以发挥出一石弓的效能,更是让训练周期不算太久的弓箭手成为可能。
我们的箭弹武器都可以有些威胁对手的铠甲,敌人的装具不太优良,盾牌的许多部位连同铠甲一起也挡不住,而不是碰运气才能杀伤。”
李峰并不忌讳的总结。
“而我们的战士负伤一般是手部和面部,累计起来不过方圆四五寸的面积。
在防守的情况可以有效的用盾牌加铠甲抵挡住对手的绝大部分进攻。
能不能破防,这是我们能同对手打出悬殊伤亡比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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