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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病重之事关系重大,公子并无怠慢,如同去河西时一般加紧赶路,风雨无阻。
桓府这般大队人马,一看就是来头不小,无人敢惹,路上自然也不会像我来时那样遇到山贼土匪。
第四日的午后,公子一行回到了雒阳。
闻知长公主等人去了宫中,公子也不歇息,换了一身衣服,就让我随他一道入宫。
这是宫变那夜之后,我头一次来太后宫。
才踏入太后寝殿,一股浓重的药味便迎面而来。
宫人们来来往往,脚步轻得听不到,皆愁云惨淡。
太后卧在榻上,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长公主和沈延、杨氏都守在榻旁,神色焦虑。
公子过去,与众人见了礼,再看了看太后,目光亦沉重下来。
据服侍的宫人说,太后在宫变那夜的惊吓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夜里常常惊醒。
当时太医来看过之后,说太后年纪大了,心力衰退,本来就易受惊动,而那夜乃是受惊过度,故而致此。
太医给太后开了些宁神的药,但无济于事,不久之后,太后得了一场风寒。
那风寒较从前更为凶猛,且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太后的身体由此衰弱下去,从前的旧疾也跟着复发起来,烧热不断,清醒过来也总说这里痛那里痛,颇为折磨。
公子在太后榻前照看的时候,长公主朝我使了眼色。
片刻,她起身出去,我也跟着出了殿外。
“如今太后身体亦难撑了,那事须得加紧。”
她说。
我说:“这些日子,梁王可有动静?”
“他?”
长公主冷笑。
梁王果然有动静。
不过,并非是对皇后动手脚,而是对皇后大献殷勤。
梁王为太子太傅,皇太孙回到东宫之后,他为皇太孙开的第一门课就是读孝经。
除此之外,还令其在东宫众人之前,背诵尧舜禅让篇。
而对于东宫的臣属,梁王也大举撤换,多是庞氏一系。
这些人多有不学无术之辈,在皇太孙面前言行无状,太子少傅范景道看不下去,愤而辞官,梁王则即刻奏请将皇后的表兄张衍任为太子少傅。
对于梁王如此贴心的作为,皇后自是十分满意,大加赞赏。
我问:“上回在东宫时,豫章王说要辞官就国,不知他去了么”
“半月前就去了。”
长公主说着,叹口气,“听说王后的病又重了。
他就算不走,朝中之事他也管不到了,留在雒阳亦是无益。”
“圣上病体可见好转?”
我又问。
长公主摇头,长叹一口气。
“虽清醒,仍说不出话来,也不可自行动弹。
我与他说话,其状也是愈发痴呆,也不知听不听得出来。”
说罢,她问我:“你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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