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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按她在妆台前,梳理柔顺,盘起一缕,又梳起一束,再为她插上两支轻便的飞蝶点翠银步摇。
唐瑾按着她的肩膀,一齐窥在镜中,“这样可好看吗?再画个什么眉形好呢?”
说着已经拿起了描眉的黛螺在黛砚上细细研磨。
“可做点正经事吧。”
尉迟晓便往他手里去拿,唐瑾抬手拿开。
尉迟晓也不硬夺,在妆台前坐好,“爱画便画吧。”
唐瑾对镜想了想,“那便画涵烟眉吧。”
说着拿起眉笔细细画起来。
梳妆已定,尉迟晓道:“夫君也换了衣服,戴冠吧。”
她起身要去取花雕衣桁上的衣服,刚刚站起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
唐瑾拦腰抱住,紧张道:“怎么了?”
尉迟晓笑了笑,“想是没睡好脚下不稳,没什么事的,你别紧张。”
嘴上这样说,可在眼前的黑影没散去之前,她不敢贸然脱开唐瑾的扶持。
“差点摔了,哪是没事。”
唐瑾抱紧她,一分都不肯松。
尉迟晓倚在他怀里,笑道:“那我今天就都躺在床上,这样就不会摔了,你说好不好?”
“好。”
唐瑾二话不说把她抱起往大床上送去。
尉迟晓捶他,“你当真的啊,还不把我放下,大白天还往床上躺。”
唐瑾把她放到床上,“你好好躺着,我叫太医进来看看。”
尉迟晓拽住他,“别了,又没真摔到,哪有绊了一跤就这样轻狂的?没的让人笑话。
再说,你不是说这两日天气好了,要带我去放纸鸢吗?怎么就不算话了?”
“怎么会不算话,”
唐瑾在床边守着她,“你今日好好歇着,我明天带你去,好不好?”
尉迟晓道:“今天天气正好,谁知道明天要不要下雨?再说我又不去放,只坐在那里看你放罢了,没什么事的。”
唐瑾拗不过她,便让人套了车,又叫苏木带了一队人跟着。
唐碧知道大哥要去游春放纸鸢,自然也跟着一同出来。
临上车前,唐瑾还嘱咐妹妹:“今天卿卿身上不好,你和她一起坐车,多注意些。”
唐碧笑应:“知道了,满云燕城没有不知道泉亭王待王妃爱如珍宝的!”
——————
云燕城外山清水秀,草长莺飞。
城东滋水流定川而过,滋桥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
正当春意盎然、春风抚面之际,柳絮漫天飞舞,莺啼燕啭。
远处有东屏山奇峰秀岭,层层叠叠,成为云燕城高耸坚固的依托。
滋桥上正有远行,牵马折柳送别,定川中则多有男男女女撑起帷幔饮酒和歌。
苏木带人按照王爷选的地方挑起竿子,撑起帷幔,环住三方而独留一面。
帷帐之中铺了大毡,摆上食案、板枰、蒲团、凭几。
唐碧早就闲不住,拿了一个黄鹂的纸鸢放上天,她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牵着线在定川的原野上放开了腿脚来跑。
两个亲卫生怕郡主有闪失,又不敢打扰郡主的兴致,只能跟在后面跑来跑去。
唐瑾牵了尉迟晓坐下,远远对唐碧唤道:“慢点跑,小心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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