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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内蒙古的锡林郭勒盟,一队科考组迷失在了茫茫草原,正值隆冬腊月,暴风雪已经下了三天了,科考组已经冻死了一名组员,死亡的恐惧还在笼罩着这个倒霉的科考组。
“特么的,没个人来救咱们吗?”
队长先按耐不住,不愿继续等在毡帐里。
柴火是昨晚就烧光了的,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冻死。
一个,又一个组员离开毡帐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去寻找离开的路,只有一个女组员无法离开,她从暴风雪开始前就发了高烧,现在是连走出毡帐的力气都没有了,望着毡帐的顶棚,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也许下一个就是她了吧。
大风卷开了帐门,夹着雪花吹进还有一丝热气的毡帐,将躺在里面的于筱吹得直打冷颤,她用尽力气爬到门边,想要晚一刻再冻死,却被门口的景象吸引住了。
距离门口不远,站着一个特别高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暴风雪中已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那人走过来,看着于筱,高兴的说:“你是我来这个时空,见到的第一个人,你要我帮你么?”
......
突然从梦中惊醒,这不知是我第几次梦见暴风雪中那个白色的人了,从没看清过他的脸,只知道他好高好高。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乖巧的女孩,骨子里的叛逆让我常常在不同的人的面前扮演不同的我,高三前夕,我为了和父母较劲迷上了大家都叫做穿越火线的游戏,我正在网吧电脑前拿着机关枪朝着僵尸发泄愤怒的时候,后脑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周玉绾,看你的出息!”
打我的人是大我七岁的堂哥周殿臣,我大爷的儿子。
瞪了他一眼,我根本就没有理会,网吧老板王虎是我哥的发小,骂完我,我哥冲着王虎喷道:“王虎,你是人吗!
绾绾马上就高考了你让她在你店里包宿!”
那是我哥第一次打我,后脑勺至今也记得那一下有多疼,领我从网吧出来,知道我一天没吃饭,就带着我去大排档吃烧烤。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你高考前不也自暴自弃了吗,你凭什么管我。
那我问问你,你高考前作成那样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刚开口就被我噎了回去。
吃了半天,他终于打破沉默,平静的话,每一个字都揪着我的心“如果是因为李良树,我只能说,你太幼稚了。”
在周殿臣嘴中的那个人是我的同桌,我们约定好一起复习,一起考上一本的大学,可是他的成绩没有我好,他只希望能够考上省里最普通的一本就好了,而我是全校唯一有机会冲击清华大学的学生。
我们是两年的同桌,高三刚开始,他就住院了,高三上了两个月的学,我就从老师那里听到他……死了。
他是我苦闷高中生活里唯一的朋友,因为我的母亲不允许我交任何朋友,不允许我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任何事情,不允许我考除了第一以外的任何名次,任何!
我没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至少在遇到他之前一直是这样,唯一的朋友是我初中时认识的宋晓南,可是即使那样,我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没有梦想,没有朋友,没有快乐,我只能有的就是学习成绩和深不见底的题海……
我哭了,哭得很狼狈,歇斯底里地喊着:“你懂个屁啊!
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我仅仅就是因为别人才和家里人这么对着干的吗?!
我是人,我也有我的想法,我想笑,我想和朋友在一起,我不是机器,她设定好了几点做题我就要去做,不允许我交朋友我都不能和同学说话,总说这次考好了就回来陪我,可是她哪次实现了?!”
我大吵大闹惹得周围的顾客都在看着我和我哥。
他一把拽我离开,走到家小区楼下,我一屁股坐在路边,怎么都不肯跟他回去。
他没有用暴力,坐在我身边等我冷静下来,“绾绾,”
他揉了揉我的短发“回去吧,叔婶担心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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