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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这就下去传话。”
谢琬暗地里吐了口气,看着他如来时一样躬身迈过门槛。
潇湘院久未住人,收拾起来至少得两三日,有这段时间也就够了。
晚饭后谢琬让谢琅开箱子拿了银子和契书出来,好把宝墨他们打发走。
谢琅对于她诬陷银珠毁了自己的清誉而耿耿于怀,背朝里躺着不理她。
谢琬便让吴妈妈把秋桔宝墨唤进来,二人一进门便哭倒在地,一味表忠不肯离去。
谢琬也不做声,就抱着个布偶坐在旁边看着。
谢琅终于顶不住,板着脸取了契书,还有几两银子,打发他二人走了。
谢琅等他们走后便长舒了一口气,看模样又还有些不忍似的,瞪着谢琬生闷气。
谢琬从容地喊来吴妈妈,坐在旁边看她给布偶裁衣服——五岁的女孩子不就是做这些事么?大多数时候,她总还要装得像个黄毛丫头的样子才是。
“宝墨其实还挺机灵的。”
谢琅不甘心地辩解。
谢琬头也没抬,悠悠问他:“那你昨儿腕上戴的那串黄玉哪去了?”
谢琅一愕,肩膀垂下来。
谢琬冷笑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整理小衣裳的碎布。
指望她不知道那黄玉又被宝墨给哄走了?方才他趴地上哭那会儿,她都从他脖子根儿里看到了!
他前世既然能被王氏用钱买走,这世当然也不会不爱钱。
偏哥哥还为这样的人的求情!
她如今是气性儿平顺了,早已不会见人就撒火气。
要搁前世二十来岁那会儿,宝墨今儿要不把哥哥身边缺的东西一样样给她留下来,他就别想出这个门!
才看着吴妈妈把布偶的小裙子裁好,吴兴就进来了,谢琬当着吴妈妈的面把剩下的银子指给他:“这是他们的两倍工钱,你现在就拿去黄石镇,就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让他们明儿一早就走,然后府里的东西你都要仔细看好了。”
吴兴收了银子出门。
谢琅问:“我不用去吗?”
谢琬道:“当然不用去。”
去了好让那李家母子有机会缠着他把玉雪嫁给他们家么?
谢琅皱眉:“这样会不会不好?他们到底服侍过我们双亲。”
谢琬扬唇:“所以我多给了他们一倍工钱。
对他们来说,钱才是最实际的。”
谢琅睁大眼:“琬琬你怎么这么现实!”
谢琬扬眉摊手,他悲愤地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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