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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杉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往旁跃开一步,顿时便有些傻了眼。
漆器原本就放得有些高,这么一摔下来,上面镶的细小的玛瑙石都脱落了下来,漆器上的螺钿也更是有了裂缝的痕迹。
原本好端端的一只漆器,就这么东倒西歪地散了一地。
她不过只是去打开那个抽屉,连柜子都没怎么动过,怎么会,漆器就这么砸了下来。
还不待穆杉想出其中的不对劲,屋外头的一行人,听着屋里的动静,便已经全然窜了进来。
几个丫鬟已经率先“啊”
出了声,捂着自己的嘴,一脸的惊吓模样。
顷刻间,二屋里头便乱了套。
几个丫鬟饶是已经压低了声音,却也还是句句跑到了穆杉的耳朵里。
“天,她竟然把那螺钿漆器给摔坏了,哎哟我的亲娘,这珍宝房里样样都珍贵得很,她还竟挑心尖上的砸。”
“可不是嘛,就这一件,估计卖十个她都不够赔的。
就算能修好了,那也跟以前那个完好无缺的比不得啊。”
“赔,她赔得起吗?就她一个丫鬟,干一辈子活估计也不够买下上面几颗玛瑙石的!”
……
一旁的丫鬟们惊诧不已,那赵管事也更是白了脸色,两只手张开着抬在身前,微微颤抖着,几步就走到了漆器的碎片跟前,声音里头都抖了起来,看着穆杉,躬着身拍着自己的膝盖喊道:“老天爷,大夫人生前最喜欢的镂金玛瑙镶漆器,你摔什么不好,把这个给碰坏了。”
一旁的小桂也是几步急急走上了前,扶住身形都有些不稳的赵管事,看着穆杉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漆器可是珍贵得很,府里以前可都不让别人碰的。”
“穆杉才刚刚从摔碎的漆器中回过神来,急急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碰它,是它自个儿掉下来的。”
一个丫鬟收了捂住嘴的手,捏着手里的丝帕就指向穆杉说道:“漆器摔下来的时候,二屋里头就你一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赵管事由小桂扶着站直了身,听着这些话,一个劲地摇着头,脸上是浓浓的悲怆神色,说道:“你这丫鬟啊,碰坏了东西,还谎话连篇的,这镂金漆器放这放了多少年了,小桂几个天天擦拭它也没擦出什么事来,怎么你一进这二屋就给碰倒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府里的丫鬟。”
“赵管事,这真的不是我弄的,我只是去抽了放蚕丝线的抽屉,别的我都没动,那漆器也不知是怎么会摔下来的。”
“你这小妮子,到现在还想幌骗于我。
唉!”
赵管事握紧拳头,满脸悔恨地砸着自己的胸膛,头更是使劲地摇着,说道。
“我不管你了,等二夫人来了,你自己跟她说去罢。
到二夫人面前,我看你还能不能骗得出来。”
赵管事说着,捂着自己脸,那痛心的模样,似乎难以承受再去看地上的漆器。
只是手上朝着小桂挥了挥,说道:“小桂啊,你先把那收拾了。
其他人都出屋外去,别再给我把这里头的东西碰碎碰裂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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