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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不解地问道。
“你想啊,同样都是阉党的骨干人物,为什么骆养性对那三个文官的给出的处罚建议就那么轻,虽然我没听的太确切,不过他说的意思大概就是流放几年就没事了,而且还可以花钱赎罪;而对于许显纯,他的建议反而特别狠,不是问斩就是绞刑,总之就是不能活命。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萧木又接着神秘兮兮地说:“所以,我怀疑,那个骆养性肯定有私心,可能是觉得许显纯也是锦衣卫出身,如果不死就会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或者是以前他们一起在锦衣卫共事的时候有什么嫌隙,于是就想要借此机会整治报复许显纯。
总之他的想法就是一定要置许显纯与于死地,坚决不能让他活命,不是有一句话叫‘同行是冤家’么?看来这话放在哪里有有道理啊。”
林檎狐疑地看了萧木一会,“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分析很有道理?”
萧木反问道。
“看来你的知识水平比我想象的还要低啊。”
林檎故意叹了一口气,用感慨的口气说道。
“又来了,这家伙除了嘲讽别人还会其他的么……”
萧木在心里想着,嘴上没有说话。
林檎见萧木脸色不悦,知道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萧木心里肯定不服,于是继续说道:“依我看,你真的是冤枉骆养性了。
你的分析或许有一定道理,但那肯定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能占两成就不错了。”
“那你说,什么才是主要原因?”
萧木问道。
“主要原因很明显啊,那就是从宋朝就开始出现的‘文贵武贱’的现象,难道这个你都不知道的吗?”
林檎说着还不忘继续嘲笑萧木。
“嗯?文贵武贱?这个说法我倒是听说过一点,你的意思是对于三个文官和许显纯处理方法的截然不同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木眉头紧锁,回想着自己以前掌握的关于古代历史的知识。
“那是自然。
你回想看,放眼整个宋朝,你听过有哪个文官被皇帝杀头的吗?文官犯错最严重的处罚也不过就是发配、流放之类。
就比如说苏轼,作为在变法的问题上的党争失败者,也并没有被杀,只是被流放了而已。
到了明朝,前期的时候,文官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高,但是自从‘土木堡’之变以来,勋贵武官们的损失惨重,文官集团的地位又大大提高,同样出现了‘文贵武贱’的情形,逐渐形成了一套大家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
萧木当然不知道宋朝的文官大臣有没有被皇帝杀头的,所以萧木觉得林檎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但是还是认为不完全正确:“那骆养性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肯定是算作武官的嘛,按照你说的‘文贵武贱’的这一套行事,他真的会甘心?”
“这只能解释为‘文贵武贱’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骆养性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已经把这一点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林檎继续解释道,“如果骆养性要对许显纯下死手是出于你说的所谓‘同行是冤家’的原因,那么假如你把同样的问题拿去问来宗道那些文臣,他们是不是会给出截然相反的建议呢,比方说对于顾秉谦、冯铨、魏广微这些同行冤家处以极刑,对许显纯网开一面?反正我是认为不可能。”
萧木这时不得不承认林檎的看法很有道理,也同样打算有空吧来宗道等文臣找来问问,验证一下林檎说的情况会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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