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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邕南距离京城太过遥远的缘故,凤七寻数次说要回京聚会故人都未能成行,而这一拖便是十年,以至于荼雅频频来信,一面相邀她回京叙旧,一面又责备她着实无情,离京这么长时间都不想念京中旧人。
凤七寻细看着最近寄来的这封信,上面除了日常的寒暄,便是关于京中的大事——摄政王自恃手握兵权,强行让当朝太后下嫁于他。
瞧着她一边读信,一边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赫连沣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这般好笑,也说来给我听听?”
凤七寻把信收起来,轻笑道:“是你那好侄儿终于转守为攻,抱得美人归了!”
“哦?”
赫连沣挑眉,心道只懂得在背后默默付出的赫连岑居然也转了性子,真是难得,难得呐!
“荼雅信上说,如今的离都城到处都是关于赫连岑的流言蜚语,有说他功高震主、目中无人的,也有说他贪图美色、慕恋权势,迟早不得善终的,更有不少女子觉得他痴心痴情,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其实说白了,不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嗯,总算不枉费岑儿苦苦守候了十年之久。”
乍然听到赫连沣提起这两个字,凤七寻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是啊,竟然已经十年了!
也是时候回去离都瞧瞧了!”
犹记得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们是两个无所顾忌、准备周游列国的人,而现在同样的乘坐马车回京,凤七寻膝畔却多了一个熟睡的女童。
粉嫩粉嫩的脸颊,小巧而精致的五官,尤其一双睫毛卷翘如同蝶翼。
女童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头上扎了两个羊角辫,打扮和模样皆和小时候的凤七寻如出一辙。
是的,她到底是抵不过某人的软磨硬泡,在定居邕南的第二年再次有了身孕。
这下可把赫连沣高兴坏了,每天都让大夫一天两次的把脉,还在她身边安排了聪明伶俐的丫环,时刻伺候着。
不仅如此,他还见天儿的去庙里求拜,巴巴的盼着凤七寻能生下一个女儿。
相对于赫连沣的热情和激动,咱们的安小爷可就郁闷多了,逮着空就盯着凤七寻的肚子瞧,俊秀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直到凤七寻郑重的允诺他,无论生下来的是一个弟弟还是一个妹妹,都不会抢去对他的半点宠爱的时候,他才稍稍放了心。
“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的,不过你能这么安慰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安儿托着下巴,无可奈何的道。
尽管口口声声说着不希望有人来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母爱,但是凤七寻分娩的时候,安儿的紧张却一点都不亚于赫连沣,甚至整个人都趴在窗户沿上,试图透过模糊的窗子,看清楚房里的情景。
后来在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中,岐王府的小郡主顺利诞生。
赫连沣喜笑颜开,高兴的大设了三天的流水宴款待前来恭贺的百姓,美其名曰与民同乐,说到底还是把自己当做了一方的霸主,什么辞官全都只是说给凤七寻听的。
他给刚出生的小郡主取名和熙,赫连和熙,寓意光明、明亮,希望小熙儿能长成一个明媚动人的女子。
自从有了小熙儿,赫连沣的偏爱就愈发明显了。
他常常面容严厉的教导安儿,让他勤学武艺多读书,却时时刻刻对小熙儿笑脸相对,尽管后者根本看不懂他眼里的宠溺和喜爱,他仍乐此不疲。
安儿对此自然多有不满,经常在习武的间隙,眉眼不屑的轻瞥赫连沣一眼,嗤道:“堂堂的一国王爷,竟然这么重男轻女,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凤七寻每次都是报以一笑。
想起安儿,凤七寻心道他现在应该已经身处离都的皇宫了吧!
在邕南的时候,安儿嘴里总是念叨着宸儿怎么怎么样,一副很是想念的样子,后来一听说要回京,他便立刻收拾好了行装,先他们一步,快马加鞭的向离都进发了。
凤七寻轻拍着熟睡的女孩的背,眉头轻蹙的道:“说实话,我真是有些不放心,这邕南距离离都何止千里,安儿一个人骑马前往,未免太冒险了吧?”
说着,还眸光怨怼的睇了在车中闭目养神的赫连沣一眼,嗔怪道:“都怪你,说什么男儿自当多磨练,安儿若是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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